溫暖的帥帳內,揚州都督徐敬(業)做著美夢呼呼大睡,卻突然被人推醒,睜開眼一看,侍者正小心賠不是:“都督,兵曹參軍有急事求見!”
好不容易才借著酒意睡下去,突然被人弄醒,徐敬(業)無明業火騰地一下子冒起來:“小小的參軍也敢來求見,給我打殺下去!”
“都督,都督,是北面那幾家過來的人,兵曹參軍段懷秦、程仲、尉遲修武三人過來求見。”那侍者也是懂事的,見大都督還不太清醒,趕緊提醒。
“哼!下次再擾我清夢,就打斷你的腿!”不看僧面看佛面,幾個小家伙固然無所謂,但家族后面的勢力,總要給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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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幾人進入大賬內,見大都督紅著眼睛,不由忐忑,哪里還敢賣弄功勞。段懷秦忙將繳獲的書信呈了上去:“都督,我等在營外兩里多處抓獲一人,從其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事關重大不敢耽誤,還請都督過目。”
徐敬(業)接過書信展開一看,眼前一黑差點摔了一個趔趄,待其站穩便叫道:“那人呢,在哪里?”
原來此信乃是寫給金陵太守,信上內容一是表達固守潤州之決心,要人在城在,城亡人亡,以示忠烈。二是要求金陵太守一方面做好準備堅固城池,另方面要派人求援洛陽速速平叛,而這封信最后的落款竟然是潤州刺史李思文!
“好一個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叔父呀叔父,你坑得我好慘!我若敗了,落得個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又能少的了你?”徐敬(業)心中由怒到悲。
見徐敬-業臉上陰晴變幻,段懷秦趕緊回道:“正在賬外!”
“快帶他進來!快帶他進來!我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挑撥離間。”大概是實在不愿相信信上內容,徐敬(業)又由悲轉疑。這封書信事發突然,對自己的打擊太大,有親緣關系的叔父都不看好自己而選擇背叛,徐敬(業)哪里能接受?
待將那俘虜帶進賬內,徐敬(業)面色由白轉紅,一把拎起那人的脖子便道:“李四!你快告訴我,這信是不是你作的假,快如實招來,你挑撥離間,居心何在?”
原來這俘虜名叫李四,是李思文的家仆,跟了李思文有二三十年,素得李思文所用。
徐敬-業見李四漲紅了臉卻不說話,方反應過來自己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有話也說不出來,于是忙將他一把扔在地上。
只見李四跌倒在地,大口吸氣又不住地咳嗽,好一會待平緩下來,面露苦笑:“都督,你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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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我服侍大人二十多年,素來忠心,如何去栽贓大人?況且大人的筆跡,都督識不得?”
“不可能,不可能,前兩日叔父還親書準備獻城,如今又改了主意?必定受了你們的蠱惑!”徐敬(業)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親父過世的早,自己素得叔父疼愛,叔父不可能無端背叛自己,如今必定是受人妄言蠱惑才改了主意。
李四淚流滿面:“都督,看在咱們從小長到大的份上,聽我一句勸吧,趕緊懸崖勒馬,否則……”
“哈哈哈哈……否則什么!此刻木已成舟,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丈夫要建功立業,不是我死就是你亡!哈哈哈哈……”徐敬-業抽出佩劍一劍刺進了李四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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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徐敬(業)從惱怒和憤恨中清醒過來,見地上只有李四的尸體,而段薛尉遲三人不知何時溜了出去,賬內空無他人,便定了定神,喝道:“來人吶!傳令下去,明日寅時造飯,天明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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