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面面相覷,卻各自有各自的盤算。鄭和平有滿肚子的話想問,找不到合適的突破口,總覺的如此直接切入正題有些不近人情。正猶豫的檔口,梅貽斕卻猛然起身,去把辦公室的門給鎖了。
鄭和平看見梅貽斕的這個舉動,和沈同澤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卻不約而同的挪動了腳步,一起坐到了一旁沙發上去了。
梅貽斕也拉了張凳子坐到了鄭和平的對面。鄭和平滿以為梅貽斕要說陳秋荷的事件,然而沒想到的是,梅貽斕開口說的卻是實驗室爆炸案。“鄭領導,恕梅貽斕冒昧,在下想問一下,你們拷貝回去的視頻中有沒有化驗室爆炸案前一天的完整視頻?”
鄭和平聞言,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視頻信息,好像對前一天的視頻沒什么印象。此刻梅貽斕如此一問,他腦海中靈光乍現,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偵破方向可能有誤。于是他不動聲色,假意說:“這個呀,我一會問下,只是梅教授,這有什么問題嗎?”
梅貽斕似乎沒聽出鄭和平的敷衍似的繼續說:“我們學校的視頻有人動手腳。我懷疑蝙蝠導致攝像頭黑屏只是個障眼法,而真正引起爆炸的原因我們并沒有找到。”
鄭和平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頭,心說,這個梅貽斕確實不簡單,看來先前還是低估了他。“你有什么想法嗎?”
梅貽斕緊緊盯著鄭和平的臉,微微嘆了口氣:“鄭領導,那兩具學生的尸體如何處置了?”
這個彎拐的讓鄭和平猝防不及,他轉了下眼珠:“火化了吧!總要入土為安,給家屬一個交代吧!”
“哦,是嗎?難道法醫解剖沒說什么嗎?”
“你是想問問尸體有沒有異變吧?”沈同澤在一旁突然插話。
鄭和平偏頭瞪了沈同澤一眼,“法醫是說了有別于一般爆炸致死的尸體。”
“鄭領導,您沒說實話。不是有別,是千差萬別。如果我沒料錯,你們應該會依據和那兩具尸體接觸時間的長短產生不同的幻覺。你們也許第二天會去檢查身體,但應該無礙。因為不知道你們具體解剖或者接觸尸體的時間,所以我無法斷定那兩具尸體的具體情況,但是,如果沒有特殊處理,就那樣火化,產生的煙氣應該也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幻覺。”
鄭和平聞言如夢初醒,心說你當時和我說清楚,我應該會想辦法讓你參加解剖,這不是把我當猴耍了一回嗎?但是他轉念一想,等等,除了法醫和那名工作人員,還有錢多樂和我接觸過尸體,那還有別人接觸過嗎?可是當時的感覺那么真實,樓道里分明還有黑色的污液,為什么這梅貽斕只說是幻覺。就算是幻覺,為什么法醫和那名工作人員沒有記憶,而自己和錢多樂卻記憶猶新。還有,為什么還在疑點重重時就匆匆忙忙把尸體火化了呢?在自己和錢多樂去醫院檢查時,醫院那些被自己破壞的地方為什么會那么快的時間就修復了。
還沒等鄭和平把這個中細節回憶清楚,理個明白,這梅貽斕又開腔了。“陳秋荷故意來我辦公室糾纏我,我辦公室里自己裝的監控系統全部被黑,可是我的電腦里儲存的新研究的病菌資料完全沒有動過,這就有點奇怪。”
鄭和平看著眼前的梅貽斕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萬千個草泥馬從心頭呼嘯而過。先前剛剛升騰起的恭敬蕩然無存。這會只有氣,心口憋悶著的一口氣。鄭和平心說我想和你談陳秋荷,你梅貽斕說化驗室爆炸案,想和你梅貽斕說爆炸案,你梅貽斕說尸體,這還沒想法呢,你又轉回頭說陳秋荷。能有個章法嗎?難不成這教授就是思維這么跳躍的嗎?這樣講課,確信學生能跟的上這樣上天入地似的方式嗎?
沈同澤聽著梅貽斕講話,沒來由的想偷著樂。他偷偷的看了幾眼鄭和平那陰晴不定的臉,心說,頭啊,你這是遇到對手了吧!平常凈是你天馬行空折騰我們,這下你也好好體驗一把。
“我有你和陳秋荷在辦公室的視頻資料。還是有聲的,可以百分百還原事實真相,替你洗清冤屈。”鄭和平覺得自己應該能掰回一局。
“哦,你們第一次來我辦公室時放的吧!還好,竟然沒有被發現。”梅貽斕淡淡回應,手卻誠實的摸向那被咬的耳朵。
“陳秋荷應該是蓄意的,梅教授,您是不是該和我說說,你有什么特殊之處能讓人如此處心積慮來對付你。或者還能給我提供一下誰才是想對你下手的人?”主動權終于掌握在自己手中了,鄭和平有些雀躍。
“搞我們這一行的不僅僅同行想知道你的技術核心資料,他國別有用心的人也會想獲取。病毒,細菌既可以制成藥也可以危害人,更有甚者,制作成武器。”梅貽斕有些疲憊的低下頭,驀的又抬起頭來,好似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般:“可是,我手上除了公開的,現階段研究的東西也還沒結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