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故意放出消息說找到了治療感染感染£號微生物細菌的藥劑?”
“是的。”
“可是霍存遠還是變成植物人了,你并沒有治好。那吳國光也死了。我擔心你這引蛇出洞變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不過是別人連環計上的一個棋子而已。”
“那又如何,爸,哥哥八歲感染感染£號微生物細菌,姐姐十四歲感染感染£號微生物細菌,你和爺爺對外宣稱哥哥和姐姐夭折,實則暗地摸索治療。哥哥生不如死的躺了十年,終于熬不過去,死了。姐姐現在熬了十六年了,你準備還讓他熬多久?”
“貽斕,有道是用刀的死于刀下,我們就是做這個研究的,也許冥冥中~~~~”
“爸,”梅貽斕打斷了梅成之,從口袋里掏出了鄭和平給自己的那本書遞給他,“我不相信那些偶然,天注定,我只相信是人為。舞臺已經搭好,我不上場,豈不永遠是觀眾?”
“霍存遠難道不無辜嗎?”梅成之還想勸阻。
“爸,你的大兒子,女兒難道不無辜嗎?當了這么多年的活體實驗者難道不殘忍嗎?福履生物制藥現在所有的專利藥品,疫苗都沾著你大兒子,女兒的血。”梅貽斕雙眼通紅,像一頭受了傷害的困獸。父子之間的談話不歡而散。
天色還沒開,太陽都還沒有上值,梅貽斕就被他爺爺叫起來去爬山。被叫起來一同去的還有他的父親梅成之。梅貽斕知道,每當家里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爺爺總會帶著他們去爬山,去看日出。
梅爺爺拄著登山杖走在前面,梅成之和梅貽斕在他身后錯開一步,左右護著。爬山爬到一半,梅爺爺停住了腳步,看向微微泛起魚肚白的天邊感嘆了一句:“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只是只有那奮楫者才能率先爭渡,也只有志堅者才可以傲視群山。還沒到谷底呢,鹿死誰手還未可得知呢!”
梅成之滿臉苦笑應和道:“爸,你說的對,百舸爭流,破浪者才能遠航,千帆竟發,奮斗者才能開拓。說不好我們會柳暗花明。”
梅爺爺聽完梅成之的話,轉頭看向梅貽斕,梅貽斕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自己惹得禍事,父親和爺爺承擔,他可沒辦法再自欺欺人的說些勵志的言語來打雞血,自我麻痹。最關鍵的是,他沒覺著自己錯。
到了山頂,太陽剛剛好露出了真容,金光閃閃的大臉盤子散發著令人嫉妒的光芒。梅爺爺迎著太陽伸出了一只手,柔和的對梅成之和梅貽斕說:“迎著太陽才能觸碰到光。貽斕,你說說看,你的初心是什么?”
這個的問題梅貽斕從小聽到大,只是從問爸爸轉移到問自己。那千篇一律的回答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望著梅爺爺的眼睛,順著梅爺爺的目光看向坤城的山山水水。初升的太陽把坤城的一草一木都染上了淡淡的金光,爺爺眼中閃耀的坤城山川草木不就是熠熠生輝的祖國嗎?
梅成之望著初升的太陽,眼中滾燙炙熱,那是梅家代代相傳的薪火,拳拳赤誠的愛國之心。
梅貽斕心頭一熱,看著腳底下的土地,看著遠方的山山水水,明白了爺爺和梅成之的苦心:“爺爺,爸,所有的專利權都上交給國家。我們做生物制藥研究本就是為人去服務的,決不能為一己私利做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會繼續追查感染£號微生物細菌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