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平有些尷尬,他和梅貽斕不同,對于吃飯這件事,他一向不講究,面對這樣的質疑,他看著手中的牛奶和蛋糕頓時就失去了胃口。他悄悄瞅了眼梅貽斕,只見梅貽斕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慢斯條理的喝著牛奶,吃著蛋糕。
“小梅,帶的食物夠不夠多,能給我和楊局分一杯羹嗎?”
鄭和平聞言驚詫的抬起頭,說話的竟然是李儒定院士。
梅貽斕倒是一臉平靜,他站起身,拎著那一袋吃食,走到李儒定院士旁邊:“老師,你看看可有合你口味的東西。”
李儒定院士爽朗的笑了起來:“你小子帶的東西會有不好吃的嗎?”
梅貽斕也笑了:“老師,吃蛋糕吧,這是低糖的,我媽專門做的。”
李儒定點了點頭,倒是不客氣的從袋子里拿了好幾塊蛋糕,然后遞給楊局的時候順手介紹了下:“老楊,這是我的學生梅貽斕。這小子是我教過的學生里最出色的。有句流行的話說是拿獎拿到手軟就是他的真實寫照。”
老楊微微一笑:“難怪這么年紀輕輕就當了教授。年輕有為啊!”這兩個泰斗自然而然的對話立馬平息了工作組人員不屑的議論。
吃過早餐,工作組人員便準備按照晚上會議安排,各司其職,開始工作。可是,工作組成員還沒開始工作,一個個的就開始肚子疼,拼命竄稀。廁所自然是來不及使用,好在山村之中,一個個便找隱秘的樹叢中解決問題。鄭和平看了看,除了自己,梅貽斕,還有李儒定院士,楊局,孔韞外,凡是吃了早餐的人都在竄稀。看情形,是沒辦法開展工作了。
他有些疑心梅貽斕知道點什么,故意這樣做,可是他又沒有證據。只見梅貽斕走到李儒定院士面前:“老師,我覺得可能這里的水有問題。可是眼下情形,工作組成員沒辦法開展工作。我有個想法,老師您且聽聽?”李儒定院士看著梅貽斕滿眼都是欣賞:“別買關子了,快說吧!”“老師,我昨晚開會的時候就發現,工作組人員只要是喝了這里的水,好像就會不自覺般使勁的喝。完全不受控制般。我碰觸了下茶杯,都是溫吞水。今早,我從村委會的院墻外面往村子里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里的村民幾乎沒有烹煮熱食的習慣。空氣中沒有任何烹煮食物的味道。于是,我讓孔韞去查看今天的早餐是在那里做,遺憾的是,村委會的食堂竟然沒開火。直到早餐端上桌,全是涼菜。而即便是雞蛋也是糖心的,而稀飯卻像是甌熟一般。米粒趴軟卻不開花。我知道這西蘆村有一眼溫泉,水溫常年在80度左右。所以,我推斷,工作組人員可能是因為昨晚喝的水都是沒有加工過的溫泉水,而今早吃的飯又全是半生食品。所以全員腸胃不適。還有,我目之所及的村民個個是面黃肌肉卻大腹便便,連盤支書都不例外,我猜想這里的村民很可能長期食用生食,導致了某種疾病。所以老師,我斗膽提個建議,既然其他事情開展不了,不如請老師為這些村民看診一下。”
李儒定院士點了點頭:“恩,小梅,說的很有道理,我也這樣想。我想,我們可以就把這村委會的院子做一個臨時問診點,讓盤書記去通知下村民。”
楊局聽完梅貽斕的長篇大論,對著鄭和平使了個眼神。鄭和平馬上明白其中含義。他轉身便出了村委會,去到村子里了解情況去了。
楊局安排盤支書迅速把村委會院子布置好,搭建了一個臨時問診點。等鄭和平轉悠了一圈回來,問診點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村民。
他撥開人群擠進村委會的大門后,才發現,孔韞原來會扎針抽血。他有些自嘲的想,這梅貽斕可真夠刁鉆,把自己的保鏢兼司機硬生生的改造成護士。
進到村委會院子里面,他沒看見楊局,便直奔會議室,果不其然,楊局正皺著眉頭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他正準備開口對楊局匯報情況,楊局應該是看見了他,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你是不是證實了這個梅貽斕所說的分毫不差?”
鄭和平點了點頭,剛想開口,楊局又說:“剛才,李院士和他的那個學生梅教授為這些村民會診,確實發現不少問題。這些村民無一例外的都得了一種怪病,就是需要不停的喝水,不停的尿。只能吃生食,吃不了熱的食物。所以,這里的村民幾乎不生火,他們得了這種病就莫名畏火,怕熱。米飯都是通過采溫泉水甌熟成稀飯。然后,放涼了吃。”
鄭和平聞言沉默了一會:“楊局,我去村民家里看了看,發現這里的村民幾乎不圈養家禽,家畜。能看到的雞鴨也是山野間亂跑,非常壯碩,看起來應該都是些三五年以上的雞鴨了。他們全村吃素,連雞蛋,鴨蛋都不吃。所以全是些面黃肌瘦之人。蹊蹺的是,他們幾乎白天全員都在溪邊晃悠,溪邊鋪滿了草席。這些村民干農活干不了多久,就會趴在溪邊喝一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