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貽斕瞥了鄭和平一眼:“不行。”這種毫不留情面干脆利落的拒絕倒是激起了鄭和平的斗智,他下意識的伸出舌頭頂了頂自己左頰,沒吭聲。心想:“我他媽沒腿嗎?明的不行,暗的還不行嗎?”
梅貽斕見鄭和平不做聲,便欠了欠身子就走了。鄭和平不慌不忙的出了村委會的大門,繞到一個隱蔽處,電話撥通就粗聲大氣沒有一句好話:“曹嚴青,花喬木在哪躲著呢?當是來游山玩水旅游來了嗎?這么些天不見人影,也沒個消息。”
鄭和平黑著一張臉。“頭,我們可一直都在。連吃壞了肚子,你們都撤了,我們都還在。”曹嚴青毫無音調平平板板的聲音好似電影里給鬼怪的配音。
“哪呢?這屁大點地方連影子都沒看見你們的。”
“瞄~~~~”黑貓竄到了鄭和平的腳下。鄭和平掛掉電話彎腰抱起了黑貓,轉身一看,曹嚴青和花喬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后。
鄭和平嚇了一跳,打了個冷戰,“怎么老這樣沒點聲音?”他想了想“你們好點沒?這里的水和食物都有問題。”
“還好,多虧帶了嘯鐵。對于環境,動物永遠比人敏感。”
“哦。那就好。”他瞄了一眼花喬木,火氣又蹭蹭蹭的上來“花喬木,來這樣偏遠的地方,你就不能穿的正常一點嗎?”
花喬木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嘴里小聲嘟囔:“是是是,我是學不會打扮了。怎么比得上冬雨,又漂亮又會打扮。”
鄭和平聞言很想回懟兩句,可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曹嚴青,你帶著黑貓去跟蹤下那個梅教授,”他說著,指向梅貽斕和孔韞走的方向:“別讓他們發現,然后給花喬木遞個信號,我也去看看。”
梅貽斕和孔韞兩人沿著溪流逆著走,看樣子像是想找尋溪流的源頭。梅貽斕不停的用手杖戳著腳下松軟的土地。孔韞倒是目不斜視的只管往前走。
這個山村里除了老弱病殘經營開墾著農田,沒有任何工業污染過的痕跡。
前頭鄭和平走訪過,這個村家禽,家畜都沒有人飼養。按理來說,應該是除了人,沒有污染源。這里的溪水特別清澈,透明的水質可以一眼看見溪底的石頭花紋。不知道是不是水體過于清澈的原因,竟然沒看見多少魚游動。
不過仔細看看,還是有挺多透明質地,小小的,成群的蝦。也還能看見透明的小魚追著蝦群游來游去。
肉眼看去,水里沒有多少水草和藻類物質,說明水中營養物質應該不豐富。
繼續往前走,除了山谷中間凹陷的盆地里有種植農作物,往山上走遠一點的梯田都荒廢了,里面長滿了草,旺盛無比。山上應該是早幾年種的果樹。辨認了下,無非就是橘子樹和山茶樹。都放任在那里野蠻生長,看那枝繁葉茂樹干細的樣子,應該這些樹種都已經返璞歸真,產質量都不行了。
不過可能這個已經不重要了,依這些個村民的身體狀況,能活著就不錯了,估計沒心思想該怎么掙更多錢改善生活了吧!畢竟,人在面對生命時,什么都不值得一提!
一直往山上爬,可以看見隱隱約約的墓碑。雖然政策下來很久,不允許土葬,但這樣偏遠的山村,不免還是有人偷偷到山上挖塊地,埋自己逝去的親人。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政府把這山林是承包給這里的村民的。所以,他們認為在自己地里埋自己家的人,任誰也管不著。況且,這西蘆村也就那么百十來號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誰也不會去觸這個霉頭。
梅貽斕看見那些墓碑,好似挺感興趣。竟然徑直走了過去。接下來,梅貽斕路過每一座一年內的新墳,就會做個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