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平正想回答,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他沒好氣的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梅貽斕。
“梅教授這是想和我們一起審訊嗎?可惜,這是政策法規都不允許的。”
“什么政策法規不允許梅教授旁聽參與呢?”楊局這冷不防的一搭話,嚇了鄭和平一跳。
鄭和平撓了撓頭,閃身一旁,讓出了門,期期艾艾的說了句:“楊局,這這梅教授不是學醫的嗎?”那意思明顯不過。
楊局不接鄭和平話茬,自顧自說:“此次西蘆村人口失蹤案調查組組長是我。梅貽斕是專案組的顧問。”
鄭和平聽了這話,可真是沒脾氣了,也不知道這楊局葫蘆里買的什么藥,他有一時半刻的沖動,想把自己的人撤出,看這個梅貽斕搗的什么鬼。但是他不敢,只能看著楊局把梅貽斕帶進去。
沈同澤,冬羽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吱聲。梅貽斕一副絲毫不在意鄭和平一眾人冒火的模樣,只是慢斯條理的走到盤支書面前:“盤支書,我今天在山上看到了二十幾座新墳,墳上寸草不生,我仔細看了下,墳堆是用生石灰,朱砂,糯米,還有本地土堆的,你們會定期撒生石灰放止墳頭長草,能告訴我原因嗎?”
盤支書聞言,嘆了口氣:“我們是怕傳染疾病。”
“可是你們村全村的人都已經得了這個病,無一幸免。”盤支書聽梅貽斕這么一說,臉色有些不好,他沒有答話。
但梅貽斕好像無所謂的樣子:“盤支書,你這偏遠山村怎么會有這么大量的生石灰和朱砂呢?”
盤支書有些緊張,額頭滲出大滴的汗水,手攥著凳子,指甲都發白了。鄭和平感覺這其中有些不妙,這盤支書應該還隱藏了什么沒說。他等著梅貽斕繼續就此追問。誰知梅貽斕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盤支書,按維度和海拔你這里應該不長蟲草吧?但是,你這里菌類應該很豐富,你們這里的村民吃這山中的蘑菇和時令的野菜嗎?”
盤支書面臨著梅貽斕的問題好像很緊張,他沒有回答梅貽斕的話,只是焦急的詢問:“梅教授,我們的病還能救治嗎?”
“你們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我們還不能判定你們的病因。希望盤支書能回答我的問題。”梅貽斕不緊不慢地說。
盤支書臉上出現了頹唐的神色,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重重的長嘆了口氣,忽然就轉了語氣,下了驅逐令:“領導們,天也快黑了,你們還是回縣上吧!要不然天晚了,路不好走。”
鄭和平插話:“支書,我們就不走了,在你這村委會湊合下可以嗎?”
盤支書滿臉痛苦的低下了頭,雙手插進了頭發,喃喃道:“我們這個山村是觸怒了山神,這個村子的人都會沒命的,你們快走吧,不用為我們失了性命。”
“你說什么呢?哪來什么神神鬼鬼,不要宣傳迷信。盤支書,你安排幾間房,我們今晚就住這里了。”楊局不由分說的給盤支書安排。
“盤支書,你要相信科學。你們的病終究會找到治療的方法,只是需要你的配合,對醫生隱瞞是不理智的行為。”梅貽斕倒是不折不撓。
楊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梅教授,要不然你和刑偵隊的幾個先回縣上?”
“楊局,沒事,我想留在這里,尋找一下這些村民的致病因。”
楊局沉吟了會,點了點頭:“也好,只是委屈你一下,這里地方小,環境較差。”
“沒問題,只是,楊局,我想讓盤支書今晚做做丁晚根家屬的工作,我想解剖他的尸體。我看了墓碑上他應該是前天埋的,那么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周。”
梅貽斕這話一說完,沈同澤,冬羽,鄭和平不禁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這梅教授是魔怔了,對解剖尸體有著不同尋常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