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支書聽了梅貽斕的話驚得從椅子上一蹦三尺高,面紅耳赤的擺手駁斥:“梅教授,這是不可能的,想都別想。刨墳的事情這農村人可做不來。”
楊局看了看梅貽斕,又看了看暴怒的盤支書:“盤支書,你先去給我們安排房子吧!”
盤支書漲紅著一張臉,瞪了梅貽斕幾眼,嘴里小聲嘟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么缺德的事情怎么能想的出來。”
盤支書走了以后,楊局臉色有些復雜:“梅教授,活人都在,可以檢查,為什么想到要解剖死尸呢?”
“尸體比較誠實。這里的村民用生石灰,朱砂,糯米封墳,于是我大膽猜測,這些死去的人,尸體會有特別的變化,足以讓這些村民恐懼。他們甚至不敢讓墳頭長草。那么我就有理由推測這個病會有傳染性。”
楊局,鄭和平等人聽了梅貽斕的話都沒吭氣,只是那樣沉默著。“楊局,我們這邊現在想上山上的墓地核對一下失蹤人口,您看您這邊要不要派人一道去。”
鄭和平聞言,緊張的看了看楊局。他今天進去那片墓地就感覺情況不對,無論從墓地的選址還是墳墓的分布,以及梅貽斕所提到的墳堆的用料,不像是埋人的,倒是像擺了個祭祀的風水陣。所以,他其實是示意了曹嚴青和嘯鐵好好查看下的。現在還沒結果,擅自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意外。
“盤支書有安排人帶路嗎?”楊局瞥了眼鄭和平,慢悠悠的問為首的那個刑偵隊呂科長。
“他們不肯去,只是給我們指了路。”呂科長如實回答。
鄭和平心中理解,對于公安,人命關天,破案是第一位的,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很可能是這個西蘆村的村民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他們現在眼見可以結案,自然會不辭辛勞趕緊把證據鏈落實完整。
“你們有失蹤人員名單嗎?我看了那個墓區的所有墳墓,記得每一個墓碑上所刻的名字。我可以現在給你們寫下來,你們核對一下。這么晚了,上山還是不安全。”
“怎么會不安全?也不是很高的山。”鄭和平故意反問。
“如果村民都是這種病致死,傳染性還沒確定,晚上視線不好,蚊蟲也多。”梅貽斕不慌不忙的回答。
楊局看向呂科長:“小呂,梅教授說的也有道理。你們也得保護自身的安全。要不然你們先核對下名單,看看有沒有遺漏。再說,晚上拍照可能也不清楚。”
呂科長似乎有些猶豫,尤其剛才這些村民一個個說的玄乎可怕的,他倒是不怕村民說的那些個鬼鬼神神的,他怕的是這里的病。但楊局是國安的,他是公安,楊局說話做不得數。于是他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人,躊躇了會:“楊局,我得先給白局說聲,他同意才行。”
楊局心下了然:“我打給他,你們先行回縣上整理材料吧!畢竟這里辦公還是不方便。”
呂科長聞言高高興興的帶人收拾東西去了。鄭和平把紙和筆遞給梅貽斕。梅貽斕還真不含糊,刷刷刷,一會會就把墓碑上的二十幾個名字寫的清清楚楚。鄭和平倒吸了口冷氣,這梅貽斕是真的記性好還是~~~~他有點不敢想。
看來這村委會也確實小,盤支書把會議室和辦公室改造了下,勉強算給他們這一行人搭了個臨時的休息點。
梅貽斕是真講究,自帶了連個大號噴霧壺。只看見他往那兩個壺里倒了好幾種藥粉,然后又用純凈水兌了,在屋子的每個角落都噴了個遍。也不知楊局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主動要求晚上要和梅貽斕,孔韞一個屋。
鄭和平想了想,帶著冬羽,葵寶,錢多樂,沈同澤住在了那個大會議室。入夜,外面風聲鶴唳,不一會,嘩啦啦的下大雨。總算涼快一點。
鄭和平他們仗著人多,門窗都敞著,就那樣橫七豎八的靠在一處睡了。爬了一天的山,鄭和平也確實累了,招呼了聲,就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有人在用力搖他,耳邊還有葵寶驚恐的聲音。
他睜眼一看,不由的一聲“臥槽!”車上恐怖的夢又一次出現在了鄭和平的眼前。一個個似人非人,像腐爛的樹根般的顏色,發霉食物長出的黃曲霉素一樣的東西一搖一晃的涌進了他們的屋子里。
僵尸木樁人還真的來了。鄭和平疑惑的看了看沈同澤,冬羽,錢多樂,曹嚴青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做夢還是現實,或者是幻覺?他暗自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又一聲:“臥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