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貽斕點了點頭,“四十年了,犧牲的不止是他一個。斗爭一旦開始,必有傷亡。只是我堅信,邪不壓正,只要面對太陽,光始終都在。”說完,梅貽斕看了看鄭和平。
梅貽斕心說,這暴風雨來臨的時候,你可能做了一萬種如何幸免于難的方案,只是暴風雨真的降臨后,活下來的,也不會記得自己是如何穿越種種困難僥幸活了下來,而走了的人完全也不能預料到會以什么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成年人的世界里本就是一汪苦海,無論是誰,也許都曾經歷過人生的至暗時光,只有不動聲色的趟過悲傷和軟弱,熬過不能言說的苦,擦干只能咽下的眼淚,才會得的重生。而重生的代價也許就是褪下了天真柔軟的美好,取而代之的是厚重冰冷的盔甲。
而鄭和平聽了梅貽斕的話卻在心中感嘆,我們的心底始終有正義,有信仰,那么我們就是陽光,我們所有有正義,有信仰的人匯聚在一起,那就是耀眼的光芒。可以照射到每個陰暗的角落,把那些個發霉腐敗的壞分子通通晾在陽光之下爆曬。
“密道里的四具尸骨是怎么回事?”鄭和平想,這些事情反正梅貽斕應該都有個大致的推測,自己樂的撿個現成。如果合乎案件的推理,就采信,然后補充好相關證據鏈。如果不符合案件發生的合理邏輯,那就聽聽好了。反正有得無失。
“我猜想應該是李乾元死后被安置到那里去的。有可能是為了讓李乾元頂罪。死無對證,剛剛好。”
“可是,李乾元都已經死了,這四個人會是誰呢?和李乾元又有什么關系?”
“具體原因還不知道。這四具遺骸也還沒有確定身份。只能從骨髓中確定,這四個人生前有可能都被做過病毒實驗。估計實驗結束,沒有用處,剛好隨著李乾元的死,一起埋葬。對了,我鄭領導,我想看看李乾元的遺體。可以嗎?”
“你是想觀瞻李乾元的遺體還是解剖李乾元的遺體?需要經辦的手續不一樣。”鄭和平直截了當。
隨著北迪市市民全面體檢抽血檢驗的落幕,利寧生物制藥有限公司也迎來了末日。相關高管以危害公共安全全部被收監等候進一步調查。
梅貽斕接到坤城醫科大王校長電話,說是對梅貽斕的審查已經結束,校方也已經同意恢復梅貽斕的名譽,讓梅貽斕回校繼續任教。
梅貽斕回到坤城醫科大,發現自己不過一個月未回,學校就有了很大的改變。雖然,辦公室還是原來的辦公室,校園里的花草樹木還照舊,只是人員換了許多。他苦笑了下,這對方的手,終于還是插到了學校里面。王校長把梅貽斕叫到辦公室,委婉的說出了一個校方的決定,§號細菌病毒研究小組的組長需要更換。也就是說要免去梅貽斕的組長之位,并且讓梅貽斕交出手中所有的研究資料,讓大家一起共享。
“貽斕,畢竟你被停職了這么久,小組成員卻還在一刻不停地努力,在你被停職的期間,趙預征老師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帶領小組成員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現在遇到一個瓶頸,你若愿意資源共享一下,可能會有新的突破。”王校長語重心長。
“王校長,我不愿意資源共享。我研究了這么久,還是沒什么突破,說明我的研究思路是錯誤的,還是讓趙預征老師帶領團隊好好研究,別被我的思路給帶歪了。”梅貽斕絲毫沒有給王校長談下去能有進展的僥幸心理。
“梅貽斕,做研究的人怎么能這么自私?你手里的資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是全體研究小組成員的心血,憑什么你要私扣下來?”
“王校長,您還真的看錯我了,我就是這么自私。有夢想,有目標,各自憑本事去實現。再說了,別人的數據,趙老師又怎么能信得過呢?往后我專心教書,定不辜負領導厚望,兢兢業業為坤城醫科大好好培養人才。”梅貽斕說完,起身便走了。
花喬木的狀態倒是很不錯,梅爺爺和梅爸爸治療的方案看來很有成效。梅媽媽特別喜歡她,給她設計了很多明黃撞嫩綠的衣服,一看就有向日葵的陽光氣息,卻不似從前穿著的那么鄉土,那么不倫不類。
梅貽斕夸獎她氣質容貌上升了好幾個度,還說鄭和平若再次看見她,定會覺得眼前一亮。
花喬木卻并沒搭這茬,只說在梅家也住了快一個月了,如果身體差不多康復,就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奶奶。并且要求梅貽斕同他一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