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清樂一襲夜行衣,做男子裝扮,只身量較小。面對對方的步步緊逼,清樂也不懼。她嬌喝一聲:“來得好!”自從水坑中得到機緣,她覺得施展暗器對敵,五感比以往敏銳。力量也強上不少;輕功更是如此,感覺真正做到了師傅所描述的身輕如燕,神影百變,讓人無法捕捉她的行跡。清樂此刻與人對打,感覺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而養生訣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在經脈中運行起來,也早沒有了以往的艱澀。
清樂大喜,越戰越勇。只是可惜她以前因為身體緣故,平日學得的攻擊手段太少,不然早就分出勝負來了。而對方卻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讓清樂很是被動。
打斗聲驚動了陣法別處的人,一時間,清樂發現,她居然被包圍了。
“住手!阿恩!”一位銀發老者一招便阻止了對方的劍術。清樂也順勢收起手中銀針,但指甲中的藥粉已隨時待命。若是群攻,她亦不懼。
“這位小公子,你……”老人轉身看向清樂,卻一時愣住,而清樂也轉頭望向出聲的老人。她也當場呆愣了。直到現在,她依舊牢牢記得五歲離家時祖父的樣子。六年未見,眼前的他白發多了,瘦了,憔悴了,背也彎了……清樂看得一眼不眨,心有些酸澀,生怕眼前的人會如夢幻般破滅。
“你?”老人也目露激動之色,又似不敢確定,話音略有些顫抖,“你……你、你可是樂兒?”此刻的清樂再也忍不住,連日的擔憂與不安此刻全化為嗚咽,她眼圈一紅,雙膝跪地。小女兒強撐的堅強全凝在一句:“爺爺!”的呼喚中。“噯—”老人也虎目含淚,然后連忙扶起清樂,“走,里面說!”清樂起身擦淚應道:“嗯,聽爺爺的。”
陣法深處居然也有一處小院,徐清樂一行人集中在一處,有些擁擠。因她多年未歸家,一路上,祖父也向她介紹了周圍的人認識。剛和她打斗的是爹爹三年前救下的義子,年長她四歲,如今十五,名喚謝來恩。他父親謝俊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俠客,與父親相交莫逆,曾結為異性兄弟。但三年前卻遭人暗算,險慘遭滅門。父親得到消息趕到時,只救下了他。
清樂向義兄見禮告罪。謝來恩頗不好意思,紅著臉吶吶說道:“樂兒妹妹不……不怪罪我魯莽才好。”清樂輕輕一笑,來恩臉更紅了,撓撓頭退下,把空間留給義父一家。
而此刻得到消息的徐書文與肖慧夫婦也趕了過來。在院門口,清樂就見到一位與她面貌肖似的美婦人和一位作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聯袂而來。美婦人淚眼婆娑地看向她,細細詢問她的身體,清樂一一溫言作答,自是揀好的說。徐書文眉眼溫和地看著母女敘話,只眼底卻藏著淡淡憂慮。
“樂兒,爺爺有些話要對你說。”祖父揮了揮手,示意徐書文與肖慧夫婦。徐書文見了欲言又止,但終什么都沒說,只攙扶著妻子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