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清樂居然第一次修煉就進入了入定狀態。她感到餓極了。睜眼一看,已然入夜了。
她悄悄摸進廚房,發覺飯菜居然還溫著。這定然是娘親為她準備的。估計是師傅對她們說了什么,這才沒有在她修煉的時候打擾到她。她抿唇一笑,心底暖暖的。
再次回到房間,清樂怕藥王令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將丹藥全“吃”了,所以將先前挑出的還剩余的丹藥拿到師傅房間。發現藥老還未休息,正在燈下整理登記的病案。清樂知道,這是師傅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哪怕此刻他病著,也沒有落下。
清樂不忍心打攪,默默站立。
“樂兒來了!”老人雖然傷重但畢竟是個武者,且功力深厚,自然早聽到了身后的動靜。
“師傅,我給你送藥來了。”徐清樂笑了笑,遞過裝有丹藥的玉瓶,“元靜真君說,這藥可以固本培元,調養身體。您先吃著。待樂兒日后去了修真界,再給您備更好的。”
“噯。”藥老點頭應著,咧嘴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映襯著那張大黑臉,尤其明顯。
“師傅,藥……”徐清樂剛想和藥老好好說說關于藥王令的變化,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無法出聲,好像有什么限令似的。清樂心內一驚,差點連臉色都變了。
“嗯?”藥老一臉疑惑。
“哦,藥……要好好喝藥,您才能好得快。”清樂舌頭瞬間打了個彎,限令立馬解除。她這才心下一松,而且她發現,只要不涉及到藥王令,她一如既往,能正常開口說話,仿佛剛才的限令從未發生似的。
“咳咳咳咳……你這臭丫頭,都管起師傅來了!”藥老故意瞪著眼,笑罵道。
“師傅,瞧您說的,我怎么就不能管你了?”清樂佯裝嗔怒狠狠瞪了藥老一眼,直逗得藥老笑得滿臉褶子。
“您既然都把藥谷最重要的東西都傳給我了,我就得管著你。師傅,您要不給我說說我們藥谷的這個寶貝吧。”她話鋒一轉,帶著狡黠的笑。心道:藥王令只限制我說,可沒限制我問吶。
“你說的是藥王令吶?”藥老想了想,似想起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沒想起,不由頭疼欲裂,難受得捂住了腦袋。嚇得清樂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扶住藥老:“師傅!”
藥老擺擺手示意沒事。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恢復,緩緩對著清樂說道:“樂兒,對于藥王令……師傅也覺得頗為奇怪。我只覺得它很重要!對,極其重要!但對于它的記憶,師傅什么都想不起來……一想腦殼子就疼得厲害……”看著藥老緊皺眉頭,難得鄭重,清樂也不由地深思起來。
當初師傅在江湖上闖出名號,只是因為他醫術高明,又嗜藥如命。江湖中人凡請他出手救治,都知他不收銀、不收金,唯收藥材。江湖中人不知他名諱,卻不知連他自已也不知自已到底姓氏名誰,也不知道自已從哪里來,只是突兀地出現在了江湖上,身份頗為神秘。可清樂如今看來就頗為蹊蹺。
當初,他憑一己之力開創藥谷,憑一枚“武林召集令”號令江湖。“藥老”名號就代表著無上的江湖地位。
成為藥老弟子是多少江湖中人的夢想。可藥老收徒全憑緣分。他一生僅收了兩名弟子。大徒弟趙輝是他隨手救治的小乞兒,他曾視若親子,豈料人心難測。徐清樂是他的小徒弟,江湖上雖然很多人不認識她,可到處都有她的傳說。
天色已晚,清樂侍候師傅喝完藥,上榻入寢后才離去,一路上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