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李銘略微一怔,隨即對高豐畢濤二人說到。
“大人,卑職身有護衛大人之責,若大人有什么閃失,我等罪責難逃啊。”
畢濤趕緊否決了李銘的建議。
“是啊大人,若是大人執意要前往,我等隨同便是了。”
高豐也在一旁幫腔。
“既然如此。”
李銘拔出腰間的短刀,從衣服的裙擺上割下一塊布料,捂住口鼻。
“你等二人也照此來做,用布捂住口鼻,可防止疫病感染。”
準備妥當,三人繼續邁步向前,一路上,住在窩棚里的饑民,都對眼前這衣衫整潔與周圍格格不入的三人投來注視的目光。也有一些身強力壯的,轉悠著眼珠子似乎打著什么主意,不過再看到高豐畢濤二人身上的飛魚服后,打消了想法。
四周那么多人的注視,也給了高豐,畢濤二人極大的壓力,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繡春刀刀柄上。
在李銘皺著眉頭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下腳步,對高豐說到:
“叫個人過來問話,注意一點,不要和他們有肢體接觸。”
“是。那個誰,就你,過來。”
高豐對著一個在一旁看熱鬧的漢子說到,那人怔了一下,隨即便低頭哈腰的走了過來。
“站住,你就站在那兒吧,我問你答,好好回答,回答好了有賞。”
眼見那漢子就要走到身邊,高豐叫住了他。
“大人請。”
高豐轉身對李銘示意可以問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李銘淡淡的問到。
“回大人,小的王二牛,乃是河北河間府人士,老家遭災,所以到跟著鄉親們來京城尋個活路,混口飯吃,草民乃是去年秋來到京城的。”
王二牛唯唯諾諾的說到。
“京畿大疫,周圍的難民們,染病的多嗎?”
李銘接著問到。
“回大人的話,別的地方草民不知,就草民所見,周圍這一塊兒,每日都會有幾十具尸體抬出去,不過也不都是染疫而死,也有餓死的,凍死的,這年頭,人命如草芥,戰亂,饑寒,除了瘟疫,能殺死人的太多了,這個誰說的清呢。”
王二牛的話讓李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且問你,爾等在此聚集,官服可曾賑濟?”
“官府的賑濟是有的,不過每日那點米湯和幾粒米,也就讓人把命吊著,不至于餓死而已,別說吃飽,就算半飽也不曾奢望。”
王二牛越說越來勁,已經不復一開始的拘謹。
“那為何我見你比其余人等精力充沛,難道別人都吃不飽,就你能吃飽?”
李銘問到。
“瞧大人說的,在下高低是條漢子,又沒有家室,在守城的官兵老爺手底下撿了個修補城墻的差事,一天有幾文錢可以買些吃的,因此情況要比一些相親們好一些。”
“行,知道了,高豐,賞他二錢銀子。”
李銘吩咐完,高豐從腰間掏出二兩碎銀,隔空拋了過去,王二牛雙手接住。
“謝大人賞!”
李銘沒有回話,而是帶著高豐畢濤二人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