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宸從懷中掏出些銀子塞入宮女手中“姑娘可低聲些,我自不會與旁人說。″
那小宮女猶豫了會,附于她耳邊說:“小姐有所不知,那三皇子本隨母妃在冷宮中過了這么些年,這哪能出來參加什么宴會呀。只是最近皇上不知怎的,就想起來這個兒子。聽說這三皇子還破了什么白狄的案子,很受皇上重視呢。″.
柔宸回想這一路種種,她對孫斌的身份設想了萬千種可能,卻從沒能想到這男子竟是,前些日子剛得勢的三皇子陸珩錚。
太子的處境本就如履薄冰,艱險難測,這怎么就又冒出來個三皇子?她真后悔沒在路上殺了陸珩錚。
柔宸覺得胸中煩悶,不由得到殿外去透了透氣。.
只柔宸未看見,在她轉身后,那右側的陸珩錚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酒杯,饒有興趣的笑了笑。
陸珩錚從椅座上起身,也朝殿外走了去。
柔宸走了沒多久,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崔姑娘,真是好久不見了。”
柔宸身子一僵,轉過身,赫然看見陸珩錚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她煩悶的閉上了眼睛,隨即調整出一個溫柔笑容。
她行了禮:“臣女參見三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一片紅葉緩緩從枝頭落下,落到了柔宸入宮時梳好的飛天髻之上。
陸珩錚靠近柔宸,一邊將那枚紅葉輕輕拿起,一邊調笑:“早就聽聞崔御史之女嫻雅端莊,我這一路可是真真的領教到了。"
柔宸只覺得胸中更堵得慌,她只能扯出得體的微笑:“這是殿下謬贊了,這更深露重了,我便不叨擾殿下了,臣女先行告退。”
說罷,頭也不回地直奔遠方。
陸珩錚捻了捻手中的紅葉,頃刻間,原本開扇形的紅葉瞬間化為粉末。
宴席結束后,崔來到了鳳儀官。
剛一進殿,柔宸就嚷了起來:“阿姐,這一別數日,我念死你宮中的荷花酥了。”
皇后的臉上浮出笑容:“這都多大了,嘴還這么饞,阿姐早就給你備好了。”
柔宸正大快朵頤的吃著荷花酥,太子陸瑾行從內殿走出,嘴巴撅得老高:“表姐這一走就是三四個月,連句道別都未同與我講。"
柔宸從懷中掏出個紅色物什:“是表姐錯了,為了向你陪不是,表姐特地給你買了個好東西。”
太子盯著那物什:“哦?什么東西。”
“洪都大國寺的姻緣冊,你之前同我提到過,說這大國寺的姻緣冊特別靈驗,你說有機會一定要得到一份。表姐剛好路過,便幫你捎了個。”
太子立刻歡快了起來,拿起了紅色的姻緣冊,愛不釋手:“好吧,這我就先原諒你了。"
“你個小孩子,要這玩意兒干嘛?”突然,崔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荷花酥,神色一凜:“聽說,近日你的軍隊馬匹稀缺,你本準備派暗衛云翼去漠北賣馬。”
太子仍在打量紅色的姻緣冊:“確實有這么一檔子事。”
柔宸道:“這軍家馬匹之事非同小可,我自是不放心的,我親自去。”
太子的臉色又低沉了些:“表姐這才回來幾天,又要走了。”
柔宸拍了拍太子的腦袋:“以后,日久天長;如今,正事要緊。瑾兒身為太子,怎會連這種道理都不懂。”
太子將手中的姻緣冊緩緩放下:“罷了,崔家的決定我又何時能干涉過。”
太子的眸中突然閃過一絲冷意,然后轉瞬既逝,隨即臉上又堆起了笑:“那表姐可要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