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年年學習的第五天,她百無聊賴的趴在課本上混日子。
沒想到啊沒想到,國師居然在樓里開辦了課堂。
不過周圍都是一群蘿卜丁,七八歲的小屁孩,聽說這些小孩都是想學習占卜術的,父母怕失去先機,在小孩很小的時候就會把他們送進來,但是競爭很殘酷,天賦和努力一個不能少,經歷層層篩選后,能留下來的人屈指可數。
聽白珩說,國師收的弟子十幾年間不過八位,即便如此,外面的人還是像飛蛾撲火般源源不斷的送孩子進來。
這就是賭徒心理,萬一能成為其中的例外呢?
陳年年心里在萬馬奔騰,她仰天長嘯,淚流滿面。
終于記起來為什么小時候哥哥能去學堂,而她不去了,并不是什么重男輕女,他們村莊私塾男女都可入學。
記憶中陳母在她剛到入學年齡時送她去過一次,后面她天天哭,上課哭,下課哭,就是不想學習,然后夫子怕她影響同窗學習,便讓陳母領了她回家。
從此之后,家里再也不提讓她去學堂的事了,陳年年原本忘的一干二凈,現在坐在這里,熟悉的煎熬感,竟把腦子深處的記憶給刺激了回來。
原來如此,是她錯怪他們了。
自己的鍋只能自己背。
“白!安!誰允許你上課開小差的”,夫子嚴厲的呵斥道。
陳年年緩緩抬頭,對上夫子的視線,她討好的笑了笑。
不是吧?都用書本擋住了他還看得見,牛哇牛。
“笑出一朵花兒來都沒用,你給我出去罰站”,夫子花白的胡子都氣的翹了翹。
反正教不出來也是他失職,還不如對她嚴厲點,老話說的好,嚴師出高徒。
陳年年喜不自勝,還有這等好事?
心里開心,面上卻低眉順耳,她恭敬的行了禮,脆聲道,“學生領罰”,然后頭也不回朝門口奔去。
夫子搖頭,真是朽木不可雕。
這里是一層,來來往往皆是人,每個人經過陳年年身邊都要好奇的看她一眼,就連嚴肅巡邏的侍衛都忍不住偷偷瞅她。
饒是陳年年再厚臉皮,她也感覺到有點丟臉了,正想偷偷溜走,就被人提溜住領子抓了個正著。
白珩冷冰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陳年年欲哭無淚:“……”
不,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她轉過身,衣領因為她的動作被扭成了一個圈。
她討好的沖著白珩笑,溫順乖巧,“白珩,你現在好歹也算我半個哥哥,求求你,放開我”
白珩微瞇眼,手上力道不減,吐出的話也冰冷無情,“你必須好好學習認字”
陳年年忍不住了,她掙扎著,無聲的怒吼著,然而不管她怎么翻騰,衣領都牢牢掌握在白珩手中。
……
罷了,她累了,放棄了,妥協了,任由白珩把她提進學堂里。
剛剛還怒目相向的夫子面對白珩倒是一臉和藹可親,“白珩公子怎的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