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貪睡,有時候讓宮女擋著所有人來求見。
貼身宮女們退下去后。
她退下頭發上繁瑣的飾品,還有簪子,步搖。
沉沉睡了會,門外還是出現了吵鬧聲,“皇后娘娘,你要為我做主啊。”
她醒了頭疼叫宮女進來,穿上衣物面容精致后就打開門。
“我做的主不夠多嗎。”
后宮真是不安寧,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事。
端妃,令妃對跪在殿外,見她發火了,就解釋著。
端妃說:“娘娘,令妃這個小人要毒害我,你身為一宮之主可要為我做主啊。”
“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要毒害你了。”令妃驚愕道。
她冷著眼不語,等她們說完了就什么都明白了,真是一日都不消停。
“就這點事?我也不明說了,誰對誰錯,你們心里自個兒清楚,此事我交給大理寺負責。”
“我是一宮之主不錯,可不是什么事都要管,再來打擾我,就去和皇上哭訴去。”
她讓她們都回去,以后就別來這了,吩咐人去查就不去管了。
她最近總是心煩,情緒不佳。
皇上來了注意到了,想了想便問:“安寧可有心事,要不去廟里拜拜吧,我讓是侍衛高手陪你去,你且放心。”
皇上叫的是她的表字,沈安寧。
他信鬼神,沒事就讓她拜拜希望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信這也沒有什么。
她盯著滿桌的菜,卻沒有食欲,聽到出宮去廟里,才瞅了一眼皇上。
他對她沒有多少感情,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就總讓她去廟里祈福。
她答應了。
到了去廟里的日子,她坐在馬車里安穩的睡著。
等馬車停了,她就帶了一眾人上廟里了。
她燒香拜佛,口中喃喃不清的,最后走到了姻緣樹下,她看了好久。
有一老和尚出現,他慈眉善目,雙手合十,手里圓潤的佛珠不停翻滾,“阿彌陀佛,施主我看你福源不淺,你是要來求姻緣的。”
“不是,是來求平安的。”她盯著姻緣樹被風吹開所亮出來的心事,注意到了什么就說:“這張是誰寫的。”
老和尚看了下就說:“是張將軍六年前掛上去的,現在一晃就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來對貧僧說他的心事實現了嗎。”
“這實乃貧僧的遺憾啊,不知還能否等到張將軍了。”
“實現不了吧。”她聽到就小聲地說了下,還是喃喃道:“那就祝他另尋門好姻緣吧。”
拜別廟里,她就坐著馬車趕回京城,還時不時拿開簾子看向外面。
最后,她覺得路挺遠,就吩咐人拿來毯子披身上睡會。
白天想什么,做夢就會夢到什么嗎?
真是這樣嗎,可她明明沒有想過父親,為什么會夢到他呢。
究竟是為什么。
夢里所見的場景是父親帶她去踏青,每年就會有一次去。
父親沒有讓人跟著,只是帶了些暗衛保護安全而已。
她笑聲明朗的穿過花海,回頭時就可以看到父親站著不動,所有的視線都給了她。
等到她累了,對這花海新鮮感一過,就會央求父親帶她回去了。
父親的名字是沈至,既是國師又是幫皇上處理政務的大忙人。
她有時候都見不了他幾天,就會對管家說:“父親什么才會回來呢,我好想他。”
那時候她太小了,什么話都會問。
管家放下手里的活,揉了揉她的頭發,“小姐,我也不知道國師什么會回來,你要是無聊了,我們這些下人可以陪你玩。”
她沒有玩的心思,就讓管家講講父親以前的事。
管家每次都流暢講出了父親如何做到了這等身份,可每次都會在父親婚事上停下話,這一停,就停很久了。
她是好孩子,很聰明的,不會讓管家說不愿意說的事。
花海很美,可她只有一瞬間的玩鬧。
父親從來沒有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庸俗的話,相反會讓她隨心所欲長大。
有時候他會突然說:“安寧除了性格不像你,樣貌也隨了我大半,你還真是什么都沒有留下來。”
她感覺到父親的悲哀,也只能盡量不去說話,而父親口中的人應該就是沒有見過面的母親了。
她說什么,父親就會滿足她。
可她很容易滿足,要的就是些小孩子的要玩的玩意兒。
比如她央求父親回府了,他會背著她走下山。
她頭靠在父親的肩上,感覺到了安全感,隱隱約約有了睡意。
在她迷迷糊糊時,聽到了父親的話,“安心睡吧,我帶你回家。”
是啊,有父親的家才叫家。
她是好孩子沒錯,可好孩子長大了也會無理取鬧的想父親。
夢到這里,她一下子驚酷,愣了半天,眼里終于有了淚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