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使她容易容易患上風寒。
她手里抓著香爐,就看著聽說她病了才來的皇上不說話,皇上就嘆氣,還是親自喂著她藥湯。
她嫌太苦就拒絕多喝,“快拿走。”
皇上只好作罷,把藥湯放下了,讓人拿走。
他不是常留宿后宮嬪妃那嗎,很久都沒有來她寢宮,不來也行,省得要陪著下棋。
銅鏡前,她端詳起自己的容貌,皇上為她描眉梳發。
“我從不是一個好皇上,你對我失望了嗎。”
皇上突然說道。
她聽后失神,從沒有上心過,又何而來的失望。
等到了選秀的日子,她同皇上看著鶯燕肥瘦的女子,她還做主了為皇上選人。
皇上看了眼她,沒吱聲,暗地里明了她的選擇。
她選完了就起身走,眾宮女對皇上行禮就退下跟上。
在返回寢宮的路上,還有各宮妃子對她微身行禮。
她耐著性子對她們說起身。
風風火火趕回寢宮,貼身宮女為她端上驅寒的藥湯,“娘娘,多少喝點吧。”
她喝完了,覺得嘴里甚苦,吃了蜜餞才緩了回來。
外面飄起來了雪花,她披上披風就出去看梅花了。
她看著出神,有人出聲打斷了。
“你病了還出來看,也不怕身體有恙。”
張崇玉從墻上翻身而下,折了朵梅花看。
她愣神:“你怎么又來了,還走這道,不怕被人發現恥笑。”
他笑著拾起掉落下的珠簪,替她別了回去,沒回答她的問題:“你掉東西不知道?”
她還真的不知道,總是粗心大意的,父親老是要她改改為好。
他們不說話了,都沉默的看梅花。
雪花到處紛飛,落在了梅花,還有他們身上。
她做為一宮之主,要為皇上分憂事情,還要處理后宮嬪妃不清靜的人。
年紀不大,心思卻越發平靜。
皇上在那次喂藥湯的時候,還微微上心道:“也不知張將軍何時才會娶妻。”
她當然知道說的是張崇玉,畢竟整個北齊就只有他能被皇上常常掛在嘴邊。
好不容易,張崇玉和她看了雪,那她就領著他說會話了。
小斯承上了朝堂大官們未婚配小姐的畫像,然后退下關上門。
她隨便拿起看著畫上的官家小姐,抬起頭就看向張崇玉,“皇上要我為你做主,你早該到了娶妻的年紀了,你可有婚配。”
不知道多年未見,當時長輩們有沒有一時興起給張崇玉訂親了。
如果是,那她就不用理了。
他很輕地聲音傳來:“沒有。”
“沒有啊。”她捧著畫突然看著他,“為何連妾室都不曾有。”
“看不上。”
“真看不上?”
“嗯。”
她擰著眉頭,“我看你是在騙我,我看她們都挺優秀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給我說說,你是要哪位性情女子,我好琢磨琢磨哪家符合。”
“都比不上你。”
張崇玉的話,讓她猛的道:“你說什么?”
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間說出這種話了。
“要說優秀,她們可不及你萬分,你樣樣都會,我還真的選不了。”
她攥緊著畫卷,“我不是早嫁人了嗎,我是皇后…”,又一口一個字,“你有什么選不好的。”
“我知道,你早嫁人了。”
“皇后娘娘,請允許臣對你說句話。”
她不明白怎么就稱起臣的稱呼了,也不糾正了,“你要說什么。”
“這么久以來,你幸福嗎。”他盯著她,道。
她心里酸澀了起來,不想告訴他答案了。
就以睡意為由,讓他退出去得了。
當門合上,靜寂了一會后,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奈,“我不幸福又如何。”
“我從來就沒有去怪過你。”
沒有過,就是沒有,也不會去怪他。
她不會說她不幸福,如今物是人非,所有的事情不同往事了。
張崇玉為北齊的將軍,而她是皇后,說了又怎樣。
她不想讓這成為堵在他心里的石頭,壓得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