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沅鈺對此感受很強烈,但她又要裝作云淡風輕,根本無所謂的樣子。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表里不一,活得一點也不純粹。
在這十一天時間里,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里響起過四次,每一次播報,都伴隨著一名試煉者的死于非命。這四名試煉者喪命的時間各有不同,但死亡的方式基本雷同,都是葬身于食尸鬼的圍獵或者變異喰種的狙殺。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韋沅鈺感受到了生存壓力的陡增,一有時間就專心練習她的保命招數,就連去茅廁都變得速戰速決起來,不再長時間的蹲在一處,心鶩四野、神游八荒。
這十一天里,發生的倒也不全都是糟心事。
至少,伽馬喀戎醫院觸發任務的進度條總算推進到了100%。
光腦評定為完成,韋沅鈺如愿以償的拿回了她的“抗爭之戒”。
自此,韋氏三寶“青鸞挎包+真衍目鏡+抗爭之戒”終于聚齊,韋沅鈺覺得自己又有了折騰的底氣。
經過一下午的養精蓄銳,韋沅鈺決意就在這個夜晚外出行事。
出門之前,先去找道兄、柔柔還有古家小哥一起吃頓晚飯吧,這些日子心里藏著事情,又專注于推進醫院觸發任務的進度,有點冷落他們了。韋沅鈺往其暫住的房間一路行去,同時抓緊時間琢磨待會見到皮古,要怎么四兩撥千斤,在唇槍舌戰中將其斬落馬下,一雪前恥。
道兄的那張嘴,實在是太貧了!
“韋三歲,最近還在和狻三歲玩那個『誰比誰更不在乎誰』的幼稚游戲嗎?講真,你們倆個冷戰的段位,就像是:菜雞互啄,哈哈哈哈……”
“韋沅鈺,雖然打完齋就罵和尚這種行為確實渣,但吃瓜群眾都支持你渣到底,狠虐那頭人形哥斯拉。哈哈哈哈……”
“韋沅鈺,快去工作吧,休息的事兒都交給我。對了,剛才你縮在墻角偷瞄狻千猊的表情很幽怨啊,莫非是在感慨: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哈哈哈哈……”
這些日子每每遇上,都會被他變著方兒的戲謔個沒完。他的道號不該叫:皮古,他的道號應該叫:嘴欠。
但今日的道兄,似乎與往時大為不同。
韋沅鈺推門進去時,他居然在安靜的凝望窗外的落日,廓然出神,眉宇間縈繞著從未有過的凜肅和深沉。
明明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嬉皮野道士,卻硬生生拗成了一位悒郁惆悵的文藝男青年。
韋沅鈺愣了愣:“道兄,你受什么刺激了?這一本正經的樣子,莫不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