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古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轉頭看過來的眼神竟有點渙散:“啊,茅廁圣母來了,知道你那個冤家去哪里了嗎?”
韋沅鈺炸毛了:“我不是什么茅廁圣母!我也沒有什么冤家!如果你是在問狻千猊,他帶著他的鳥,又出去探查食尸鬼的老巢去了。”
皮古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接連打了兩個不合時宜的呵欠,他隨手拭去眼角泌出的液體,又問:“他們何時能返?”
結識道兄也算有些日子了,韋沅鈺還是頭一回看到皮古一副“寡人有疾”的頹靡模樣。
韋沅鈺也受到皮古傳染,打了一個呵欠,回道:“我沒問,他也沒說。不過這一人一鳥這段時間就跟夜游神似的逢夜必出,很有可能明天才會回來。”
皮古咧了咧嘴,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痞態,眉梢一挑、唇角一勾,竟捻起蘭花指,拿腔作調的唱起戲來:“咿~呀~呀大事不妙,頂梁柱子不在線,承重墻兒又要垮,姑娘還不快快收拾細軟、想好退路,今晚十之八九要~塌~房。”
怎么還唱上戲了?韋沅鈺雖然早已習慣了道兄隨時隨地的愛作怪和無厘頭,但這段戲詞里的信息量很大呀,她趕緊請對方展開說說。
皮古從善如流,告訴韋沅鈺他的身體出了“大狀況”。
原來,皮古在無極大廈選擇的進階路線,是道家的術法傳承。但是,他真正的血裔天賦卻是“狐之九尾”。也就是說,皮古將自己折騰成了一個不純粹的野路子修士。他就像一個契合體,身體里同時雜糅著“道統”和“妖力”兩股體系的力量。
進入這個試煉世界之前,皮古已覺醒了一尾,具備“超凡感知”,二尾也接近了覺醒的臨界點。原本以為二尾正式觸發的時間應該在通關了本試煉世界之后。
孰料就在數分鐘前,皮古突然感覺到體內的血氣翻涌不息,靈力出現強烈異動,二尾覺醒的時間竟毫無先兆的猝然而至。
這本該是件好事兒,但壞就壞在覺醒之時,他體內的道法真氣和血脈靈力會相互對沖、震蕩直至重新建立平衡。
在此期間,皮古被動陷入深眠狀態,宛如假死一般,雷打不醒。
因此,今晚他不僅無法為他的小伙伴們提供庇護,相反還需要有人為他護法。
韋沅鈺暗忖,試煉世界對作弊進入的試煉者有『難度加成』,如今看來,絕不是說說而已,是動了真格的。試煉世界果然是一個永無寧日的地方啊。
按照無極大廈一貫的險惡套路,今晚必定幺蛾子橫飛,壞事不斷。韋沅鈺決定出行計劃推遲,通宵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