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姐姐你來晚了。”鈴幽幽地說,難怪她穿成這樣面無笑容,今夜她確實是來參加一場葬禮的。
比比東站在萬載玄冰窟井的最深處,四周都是雪白的細絲和寒冷的冰柱,天上都是雪,地下卻都是血,被寒冷所凝固,四周無數巨大的冰塊,里面都凍結著枯萎的魂獸。
更遠些的地方,近乎透明的繭中,女孩的形體依稀可見。
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向前,用手生生把那些白絲扯開,全然不顧被腐蝕所帶來的疼痛,她緊緊抱著蒼白到有點透明的雪帝,很久很久之后,無聲地痛哭起來。
鈴根本沒有帶她去什么歌劇院,那只是一個幻覺,她最終到達了萬載玄冰窟,在虛幻的歌舞劇中,看到了這個悲劇的結局。她來晚了,那場真正的悲劇在她抵達之前就演完了,她什么都改變不了。
“其實這一切都可以和姐姐你沒關系的。”鈴靠在冰柱上,雙手抱懷,抬頭望著天空,任憑雪花落下砸到臉上,“你只是在她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們有自己的宿命,有注定要失去的東西。”
“我們可以回斗羅大陸,這里的事情姐姐你可以當作從來沒遇見過,慢慢忘掉就好。你的目標只是那位神界神王,不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鈴漫不經心地說著,似乎在開導著她。
“閉嘴。”比比東低聲嘶吼。
鈴不說話了。
“我什么都做不到。”比比東輕聲說道,心如死灰。
“其實你原本可以做到。”鈴隨口道。
比比東呆呆地看著懷中的雪帝,有些出神,“你可以把她們復活嗎。”
鈴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她們的生命皆被那位神奪走,我無法將她們復活。這件事,我辦不到。”
“但是原本世界里,她們最終活了下來。”比比東仍是緊緊抱著雪帝,似是要用自己的體溫將其冰冷的身軀溫暖,“是因為我她們才不能復活嗎。”
“對。”鈴沉默半晌,最終還是吐出了這個字。
比比東低下頭,身體不斷抽搐,豆大的淚珠化為冰晶砸在地上變得粉碎,很久很久才恢復平靜,鈴背著手在一旁占著,絲毫沒有上去安慰兩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