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老鄭和二狗子、大牙下了館子,接著又往張家干活兒去了。
晚上回到老屋里,就著煤油燈,老鄭在昏暗的燈光下圖圖改改,經過三個夜晚的奮戰,好不容易完成了圖紙。
今兒個白天還要去張府趕工,活兒緊,二狗子又不上手,于是喊了他去陳府送圖紙。
這一天,天灰蒙蒙的,似乎要變天了。早上出門太陽還老大的,三個爺們就也沒有帶傘。
這會兒二狗子就拿著三張圖紙往陳府快步疾行。
雷聲轟隆隆,烏云遮住了太陽。
盡管二狗子擁有一雙大長腿,但仍然跑不過驟變的天。雨嘩啦啦下了下來。
二狗子立馬把三張圖紙折疊好,塞在衣服最里層。躲在了屋檐下,貼著墻根慢慢前行。
傾盆大雨,噼噼啪啪的打在瓦礫上,水花四濺。雨水濺濕了他的褲管和布鞋。
今兒個就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和一條肥大的黑色布褲,腳蹬一雙黑色千層底布鞋。泥濘的路,弄臟了鞋子。
二狗子貼著墻,怕弄濕身上的衣服,打濕那些圖紙。
如果他身上沒有圖紙,按他的個性是寧愿在雨中奔跑,弄一身雨水也無妨。
所幸陳府離這不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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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
“哐當”一聲,陳府的大門被狠狠踹開。
一位身著綠綢緞裙子,滿臉粉飾,朱唇艷麗的女人手里撐著一把油紙傘,另一只手捏著一條白色絲巾。
身后站著六個莽夫,像是混子,都穿著黑色布衫,面露兇相,齜牙咧嘴的。這一行人破門沖進了陳府。
“潘盈盈,你給老娘出來!”女人聲音尖細又潑辣。
看著樣子是要來陳府鬧事的。
鴻管家帶著十來個壯丁迎上來了。
“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闖進陳府,還在這撒潑打野!”
別看鴻爺文弱,一身的書生氣。兇起來那眼神和獵豹猛虎有的比。
“喲!這不是鴻爺嘛?”女人突然堆笑道。手上的絲巾不時往臉上輕撫,故作騷態。
鴻管家一看便猜出一二,多半是陳四在外面又沾花惹草了。這女人看著不是善茬。
他覺得陳四眼觀是越來越差,一個不如一個。這女人長相還不及潘盈盈一半,這身段也就是胸前波濤洶涌。
下人給鴻爺端來凳子。鴻爺撩起長裳抖了兩下,泰然自若地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眼神平靜地看著對面的那一行人。
“開條件!”
鴻爺面無表情,說了這三個字。
“鴻爺,你誤會了,我思思是那種貪財的小人嗎?”
女人諂媚至極。
“哼!是嗎?”
鴻爺身后的一行人手上都操著家伙。
思思見自己帶的人,人單力薄,恐怕硬闖吃虧的多半是自己。于是就開始撒潑打滾起來。
“哎呀!你這個負心漢,睡了人家四年了,也不給個名分,負心漢!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