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活兒總算是忙活完了,張家給了原來說好的價格結算了尾款,還送給老鄭兩條百花香煙。
老鄭愛煙愛茶,幾乎道上的都知道這事兒,所以客戶也就投其所好,這年頭能干木匠活的多得很,但是能像老鄭這樣干得漂亮且脾氣好的木匠師傅屈指可數。
所以都樂意找他干活,雖然價格比別家貴,但是大家伙樂意并且還送好煙送好茶。
二狗子跟著老鄭打下手也有十日了,開始老鄭都是讓二狗子拉拉墨線,用砂紙磨木,干些零散的活兒。
最近兩天老鄭讓二狗子刨木,鋸木頭,開始教些皮毛入門活了。
說來也是奇怪二狗子這雙拿慣了鋤頭的手居然拿起刨刀也是麻溜得很,似乎就是天生干這塊兒的料。
老鄭被二狗子的機靈聰明勁兒給驚到了,他老鄭在木匠這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還沒有遇見過天資聰穎到這地步的人,就拿老鄭自己來說,他當時跟著師傅也是學了一年半載才出師的。
而二狗子的天資真的沒得說,幾乎是過目不忘,只要看一遍就能自己動起手來。
這一切看在老鄭眼里,老鄭決定好好栽培他。
今天給大家伙放小半天假,明天就趕去陳府干活去。
細細想來正好是第十天,比預計時間還提早一天。
這幾天二狗子是張家和醫院兩頭跑,姑母的身子還不見好,還需要住院兩天,把二狗子忙得是焦頭爛額。
白天在張府干活,晚上還要去醫院守夜,他不大放心她老人家一人在醫院待著,姑父和大牙是主力,他們晚上不能熬夜的,不然第二天怕活出差錯,所以二狗子自己扛下了擔子。
老鄭太稀罕二狗子了,可惜大牙不如他一半,要是二狗子是自己親生的她一定是往死里疼往死里罵的。
這幾日陳府被陳四和王思思鬧得雞飛狗跳,王思思、陳四、陳老夫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一向辦事精明通透的鴻爺也奈何不了王思思。
今年的稻子豐收不錯,可惜的是都是公家的口糧,曾經算是一方大地主的陳富貴,也奈何不了,如今是集體經濟時代。
一切只能跟著政策走,還好陳家底子厚,就算是啃老本啃個百來年也不是事兒。
哪怕陳四啃一輩子也夠他造。
王思思終于是出院了,他悠悠地望著病床,這一步棋她覺得自己走得還算漂亮。
到陳府鬧,接著孩子被潘盈盈打沒了,這都是在她意料以內的事,這女人真是歹毒,連骨肉都能成為她的棋子。
陳四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王思思計劃的。
她為了把潘盈盈趕出陳府,居然走這步棋。
都說虎毒不食子,而王思思一切都只考慮自己,孩子算得了什么,再說肚里的種也不是他陳四的。
陳四像個傻子似的,忙里忙外,替她出氣,結果連肚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
這滑天下之大稽大概就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也大概就是說的是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