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拿到了證明,第二天起了大早和二丫便往洋厝趕去了,二狗子起來在梧桐樹下送別了她們。
今天要去陳府忙活去了,老鄭和大牙干大早就到陳府,二狗子晚些時候到。
這天,他們照例分配工作。
潘盈盈傷勢未愈,依舊躺在床上,偶有下榻在院子溜達。
當一天工作快結束之際,老鄭打了個招呼說要回去。潘盈盈讓小玉留下二狗子。
老鄭眼珠子一轉,嘴角上揚,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
二狗子惶恐不安,但是還是跟著小玉去了陳太太的房間。
小玉敲了幾下門,變退下了。
二狗子抬起腳跨過高高的門檻,卷珠簾。
陳太太正斜躺在滿是白色紗幔床上。眉頭緊鎖。
陳四已經有好幾年不碰她了,清心寡欲的陳太太一門心思用看書打發自己。近來受到王思思的刺激,覺得看書也變得索然無味。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她想抗爭,但是命運如此,她又要如何抗爭。
滿院迷醉的桂花破敗下落,香氣飄散四溢,濃郁的四處逃躥,鉆進狹窄的窗縫和屋里的香水雜糅交織起來,散發出一種曖昧的氣息。
陳四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年到頭回家不過三四趟。家就和客棧酒店一般。并且還得大節日才回來,每次回來不過三天又匆匆上路。所以陳太太極度空虛。
雖說先生經常往家里寄錢寄稀世珍寶首飾,但是這些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不缺錢,不缺首飾,缺的是男人,缺愛。
她未給先生生的一兒半女,所以就更顯得清凈寂寞。生活索然無味。
二狗子年輕、帥氣、大膽、聰明。是她歡喜的樣子。但是思想上他們仍然有很大的差距。
她內心和明鏡似的,清楚得很,他們只是彼此人生的過客,一時偷歡尋樂的對象而已,也別無他求了。
她飽讀詩書,不固步自封,思想前衛,豁達。
又或者是他比先生更加帥氣、年輕的模樣吸引她,又或者是二狗子身上散發著不羈的氣息吸引她,讓她色膽包天。
無論是什么,她選擇冒險試試。
單薄的衣衫,肩上傷痕累累,已經結了痂。
潘盈盈眉頭緊蹙,嘴里發出嘶嘶的低吟聲。
二狗子愣在門邊,沒有說出半句話。氣氛就這樣異常尷尬。
“謝謝你的兔子,雖然有點丑陋,不過模樣挺可愛。”潘盈盈突然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能融化一切。
“沒,沒什么,你的肩膀怎么了?”二狗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沒大礙,磕到了。”潘盈盈嘴角不自覺地抽動。然后急忙拉緊肩上的衣角。
“真的沒事嗎?我看不像磕著。”二狗子又不是傻子,磕碰也不容易磕到肩膀啊。
對面前這位女人他暗生憐憫。
“找醫生看看吧!”二狗子關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