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其實就是想刷點好感度而已，沒有那么多復雜的想法。可是現在聽著裴白菜的意思，她想做的事情更復雜。
抿抿嘴，雪球略微有一點點的心動，但很快被掐滅。自從經歷那些波折之后，雪球就有一種重獲新生的竊喜感。
這種感覺沒辦法形容，就像是一個偷到了糖果的孩子，那種興奮刺激和緊張，還有后怕，無法形容。乃至到了余生后的每一天，都感覺像是偷來的，那種幸福感無法形容。
甚至會在腦海中無數次猜想，推演。如果當時沒有王太卡的干預，自己的人生會滑向怎樣的深淵
其實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種追求刺激的自虐行為。比如最常見的，大概就是閑著沒事摳摳牙齒，然后忍不住聞一下什么味道。或者在蚊子叮咬的包上，狠狠的用力，感受疼痛。
這是最淺層的，更深一層的則是一些刺激性的運動。蹦極、跳傘一類的。甚至包括看恐怖小說，恐怖電影，也是如此。
經過跟著王太卡的學習，雪球已經明白，這種行為和思維的出現，實際上就是一種追求刺激的自虐行為。
因為這些行為是安全的，但是又有隱形的危險因素。這樣的感官刺激之后，會讓大腦的潛意識獲得一種錯誤信號，那就是自己好像真正躲過了一次生存危機。
在這個時候，大腦會開啟一種“自我獎勵”的機制，因為“躲過了一次生存危機”而產生一種極度愉悅的安全感。這就是被稱之為“良性自虐”行為。
人就是因為有潛意識這種良性自虐的獎勵機制，才會在絕境時，無比渴望能繼續活下去。這種感覺會讓人上癮。
而在正常的情況下，當你覺得一件事物十分恐怖，但這種事物又不能傷害你的時候，這種恐怖感就會變成一種“偷生”的快感。這就是有人癡迷于恐怖小說、恐怖電影的電影。
而雪球，則癡迷于暢想曾經的另一種人生。
如果曾經沒有王太卡，自己沿著最絕望的人生走下去。那些可能發生的事情越是恐怖，雪球就越能感受到此時此刻的幸福和安全感是如此的真實。就是因為這種良心自虐，讓雪球可以安于現狀。
所以對于裴白菜的鼓動，雪球最終還是搖搖頭：“歐尼，你錯了。我就算不爭，我也很開心。因為我真實又深切的知道，我現在擁有的，已經是我能擁有的，最好的人生了。”
裴白菜張張嘴，卻啞口無言。人生經歷和性格的不同，讓兩個人確實沒有什么共同話題。
雪球又說道：“歐尼，我知道老師曾經做的一些事情，對你來說是傷害。可是那個時候，他也有苦衷。現在既然已經是現在的結果，也許繼續走下去，是不錯的選擇。”
裴白菜聞言笑了：“是啊，我就是因為想走下去，所以才想做點什么。我現在做夢，都想看到王太卡因為我哭一次，那一定很開心。”
雪球并不意外，也不生氣，只是說道：“因為只有那樣，歐尼才會感覺，這個人是真的在乎自己的，對吧？呵呵，同樣的夢，我也做過。”
裴白菜有些悵然若失，最后說道：“算了，既然你這樣想，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只是我們都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以后他的路，也許會更艱難。那個時候，還請你支持他。別因為安于現狀，就勸他停下來。”
雪球這一刻，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裴白菜，思索片刻后才喃喃道：“所有人都期盼安定，可你卻是這樣想的？沒想到他真正的知己，竟然是你。但你想過如果他是錯的呢？”
裴白菜反問道：“這話說的好笑，就好像他對過一樣。”
“額”雪球愣神：“好像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