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醒悟,還不晚。王太卡知道自己虧欠,但是進退兩難之間,已經沒有什么周旋的余地了。
而且......充兒給自己留著臉,那也不能給臉不要臉。欺騙一個心心念念想嫁給自己,和自己結婚的人,那也太......
王太卡雖然心有遺憾和不舍,但是卻沒有不甘。
“黃秘書......”
“嗯?”帕尼看向王太卡,知道這是有話要說。
“我們,重新定義一下彼此吧。”
“嗯?”帕尼錯愕的看著王太卡,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著王太卡的表情不像是玩什么情趣套路,更不是開玩笑,她才明白是真的。
“哦......好呀。”帕尼點點頭,沒有猶豫和拒絕。
王太卡看著帕尼,他本以為帕尼沒懂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帕尼那個難以形容的禮貌笑容,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明白帕尼是知道的。
但帕尼這樣,也太冷靜了。
“說真的,我還以為,這句話是我先說的。”帕尼笑了,有些半開玩笑的懊惱說道:“呀,真的是不甘心,怎么也得是我把你舍棄才行,要不然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悲慘失敗者,這一次是我輸了呢,太卡xi。”
王太卡搖搖頭:“是我的問題,錯誤是我。只不過浪費你......哈,這么說太矯情了,算了。”
帕尼卻笑了,說道:“嗯,果然事情發生在不同人身上,感覺是不同的。看到你和victoria矯情,怎么想怎么覺得惡心。但是看到你現在對我這么簡單明了,又覺得不夠隆重了。”
王太卡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用為難,早就說好了,就是怕這樣的。其實我想到了,只不過沒想到這么塊。不過很好,也算是幫著我下決心了。”帕尼笑著說道:“要不然我還真的會愧疚。現在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祝幸福了。喂,你們不會是因為快結婚了,所以這樣的吧?”
王太卡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虧欠......對不起,我似乎沒有資格在你面前說......”
“別,別說了,你虧欠允兒,所以這么做,然后補償她,這很對。但是呀......”帕尼抿嘴笑著:“但是你不虧欠我,畢竟之前我就說明白了,我只是把你當成免費的男公關而已啦。別誤會啦!”
王太卡露出慘淡又荒唐的笑:“嗯,服務結束。”
“零分,我不喜歡,所以你被我放棄了。”帕尼站起身,說道:“這樣才對嘛,我舍棄掉你了,因為我玩膩了,倦怠了。哦,一會的咖啡你喝吧,費用你也結一下。還有......”
帕尼盯著王太卡看,努力掩飾著感情之后,眼里只剩下空洞的黑暗:“這件外套別穿了,是我送給你的。我不要回了,畢竟今天有些涼,不穿外套回去感冒的話,就不好了。不過以后也別穿了。丟掉最好,不是賭氣,是真的。別給以后的幸福生活埋下伏筆,那樣就沒意思咯。”
王太卡點點頭:“我知道了。”
帕尼睜大眼睛,停了一會,等眼睛再次干涸,這才繼續用逐漸變低的語調說道:“忘了問,以后如何相處呢?”
王太卡:“除了不能負一度接觸,其他的照舊吧。我也是真的當你是親故。我......阿一古,這話說得,太無恥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還好,還知道無恥,這代表還有救。”帕尼笑著拍了拍王太卡的肩膀:“以后,就算好閨蜜吧!”
王太卡茫然的看向帕尼:“閨蜜?”
“是呢。”帕尼笑了笑,最后深情的看了王太卡一眼,然后先轉頭后移目光,像是做了什么交接,再或者是斬斷。
“以后要好好對允兒。那么......下次見!”帕尼不再看王太卡,直接邁步離開。
王太卡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沒有去挽留。耳邊剩下帕尼走路時,高跟鞋邁步的腳步聲。
“噠噠噠。”
最后,聽著這高跟鞋的聲音一點點變小,然后匯入更多的腳步聲中,最后消失在整個嘈雜的世界里,王太卡才開始繼續呼吸。
而后,只聽王太卡癱坐在沙發椅上,嘴里喃喃念著鄭愁予的詩: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
...
(注:本詩為寶島詩人鄭愁予于1954年創作的現代詩《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