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見瞎子這樣說心里更是慌亂,兩只手哆哆嗦嗦的點著了一只卷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才算是強行壓住了心中的恐懼。
老瞎子的鼻翼抖動了兩下沖我爺爺伸出了兩根手指,我爺爺忙拿出一只卷煙,有擦著了火柴給老瞎子點上。
老瞎子貪婪的吸上一口長長的吐出一口煙圈才用略顯滄桑的聲音開了口:“老哥哥,你這孫子是鬼節出生,命里他五行占全,本該是個有福分的人,可是”
說到這里,老瞎子眉頭皺的如同吹起的浮塵,沉吟了片刻老瞎子似乎終于拿定主意開口說道:“老哥哥,我也不滿你,你這孫子怕是命里缺命啊!”
我爺爺一聽頓時急了:“我們老宋家世代單傳,好不容易盼了一個孫子,還請先生指點,讓我們老宋家能夠留下香火啊。”
老瞎子沉默著,眉頭皺起又冷著臉,我爺爺大氣都不敢出,就在一旁等著,過來半響老瞎子才終于是嘆了口氣對我爺爺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
老瞎子的神情有些詭異,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爺爺差點就給他跪下了,好說歹說那老瞎子才在我爺爺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會兒,只見我爺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等老瞎子說完,我爺爺的臉色已經白的如同一張剛潤色的宣紙,沒有一絲的血色。
“難道,沒別的辦法了嗎?”半響,我爺爺才聲音顫抖的問道。
老瞎子拿下臉上的蛤蟆鏡,往身上擦了擦又戴了回去,就在那一瞬間我爺爺看到了那老瞎子的眼眶里空蕩蕩的,就像是一個黑洞什么都沒有,嚇的我爺爺一個哆嗦差點從馬扎上摔下來。
“行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至于怎么選擇就要看你們自己了。”老瞎子說完就要轉身離去,我爺爺忙從兜里掏出一張大團結遞了過去。
老瞎子用手那么一模苦笑著開了口:“老哥哥,票子是大,不過瞎子我是一個守規矩的人,這票子我不能要。”
說完,那老瞎子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連他吃飯的家伙什都沒有帶走。
我爺爺手里還拿著那張大團結愣在原地,他也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何嘗不知道瞎子口中的規矩。那規矩說來奇怪,我爺爺曾經是對其嗤之以鼻的,但現在想來卻是那么可怕。
擺攤算命的都有一個共同的規矩,那就是不收將死之人的卦資。
聽我母親說,我爺爺那天魂不守舍的回了家,吃過晚飯愣是在我的搖籃旁看了半天,又將我的父親叫到外面,他們兩個在外面小聲的爭吵著什么,后來父親一個人眼圈紅著回到了房間,而我爺爺卻是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我爺爺工作的那個鐵路機務段的段長帶著幾個人臉色凝重的來到了我家,原來今早鐵軌上巡邏的人發現信號燈上赫然掛著一具尸體,那尸體上沒有一道傷口,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尸體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而那具被掛在信號燈上的尸體,正是我的爺爺。
由于我爺爺死的詭異,當時草草的就以自殺結了案。
任憑誰都沒有想到,七天后,信號燈上又多了一具尸體。和我爺爺一樣,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尸體的臉上也是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后來,有人認出那具尸體是漢正街擺攤算命的老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