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斜眼見周大頭同意自然是喜不自勝,忙帶著周大頭一起又沿著熊瞎子的腳印跟了許久,對熊瞎子的行動規矩有了些了解之后才算是回了大本營。
說是大本營其實就是幾個臨時搭起來擋雪的帳篷,里面放著打來的野兔野雞啥的。
見周大頭和周斜眼回來,屯子里的男人們都圍了過來,周斜眼給周大頭打了個眼色,兩個人便將合計好的說辭給眾人說了一遍。
周大頭和周斜眼兩個人都不傻,怕屯子里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小算盤便推說是趁著大雪封山給屯子里再打些獵物。
眾人一聽自然是滿心歡喜,因為兩個獵人打的野物越多,屯子里的人就分的越多,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到了下午兩點多,屯子里的女人們戴著頭巾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趕著牛坐著板車緊趕慢趕的就到了山上。
屯子里的女人們眼皮子淺,早上的時候見苞米地被野獸給糟蹋一個個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眼睛一個個腫的像個水蜜桃,男人們看的是又心疼又可笑。
等她們看到堆的像是小山包一樣的野兔野雞都愣住了,緊接著一個個又落了淚來,這是喜極而泣,總算是能過個好年了。
屯子里的男人見自家婆娘又哭哭啼啼的,便一個個上前給婆娘們抹了眼淚罵道:“他娘的,都別哭了,山神老爺最煩女人的哭聲,萬一發起怒來,誰都別想下山。”
興安嶺的人不管男女都信山神老爺,此時屯子里的男人搬出了山神老爺,女人們自然收了眼淚,換了一副高興的模樣,看著喜慶極了。
屯子里的男人和女人們一起動手,很快,那幾個小山包一樣的野兔野雞都被搬上了板車,足足七八輛板車全都裝滿了野物,甚至有好事的人將野雞野兔綁在牛角上,牛吃了一驚直溜一聲就下了山,那速度快極了。
等屯子里的人都下了山,周大頭和周斜眼兩個人也不磨嘰,將火架上燒的一壺開水灌進了行軍壺里,鏟了一堆雪將火堆給埋上。
山里面最忌諱有火種,雖然天上飄著雪,但山里的地上都是堆著厚厚的落葉,萬一要是起了火那可就是罪過了,是要遭山神老爺懲罰的。
周斜眼帶著周大頭兩個人很快就沿著上午留的記號找到了一條熊瞎子去小溪的必經之路,周斜眼自知是欠了周大頭的人情,所以自告奮勇的找了一棵高大的紅松樹。
山里人最是會些爬樹掏鳥的技藝,像周斜眼這樣多年經驗的老獵人更是不必多說,只是三兩下就爬到了十幾米高。
也是藝高人膽大,周斜眼竟然僅憑一只手就能將自己倒掛在十幾米高的松樹枝上,這看的周大頭是好一陣心生佩服。
不過其中艱辛,只有周斜眼自己明白,先不說這么高的高度,紅松樹的樹身本就最是光滑,人倒掛在上面已經是十分危險,何況此時飄了雪,山里氣溫低的怕人,可憐周斜眼的一雙手已經是凍的又紅又紫。
可憐天下父母心,周斜眼想著自己那可憐的兒子,一咬牙竟然單手枹樹,另一只手拿出了蜂蜜包。
站在紅松樹底下的周大頭卻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周斜眼單手抱在十幾米高的松樹枝上,另一只手快速的在安放著那個蜂蜜包,盡量偽裝的像是自然的蜂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