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陽無奈道“我這個宗主,真是當得糟心再見到阮鐵匠,再等謝靈出關,老子非要卸任宗主一職,再讓長眉兒當幾天宗主再卸任,頭把交椅交給董師兄或者徐小橋來坐,傳出去也是一樁千古美談,一座宗門,不到三十年,就更換了四任宗主,誰能跟咱們龍泉劍宗比這個”
門外走來一個面無表情的漢子。
董谷和徐小橋立即站起身,喊了聲師父。
劉羨陽笑容燦爛,趕緊讓賒月去添副碗筷,自己則站起身給師父他老人家挪個地方,覺得還是不夠尊師重道,大步跨出門去,搓手道“師父,咋個不打鐵了,都不與弟子打聲招呼呢,你瞧瞧,桌上這些菜的口味,偏辣,都只照顧到了董師兄跟徐師姐,而且全是海鮮,師父吃得慣嗎要是吃不慣,我這就下廚燒兩個拿手的下酒菜”
阮邛一言不發,坐在主位上邊,賒月拿來碗筷輕輕放在他手邊,阮邛點頭致意,臉色終于好轉幾分。
徐小橋也已經去拿來一壇酒和幾只白碗,給所有人都倒了一碗,師父不好什么仙家酒釀,只喝市井土燒。
阮邛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拿起筷子,習慣性輕輕一戳桌面,再開始夾菜。
董谷和徐小橋這才敢跟著端碗喝過一口酒,再去拿起筷子。
反觀劉羨陽已經開始給師父夾菜了,很快阮邛那碗米飯上邊就堆滿了菜。
阮邛說道“朝廷那邊希望我去一趟京城,再陪著算是微服私訪的皇帝陛下,走一趟洪州豫章郡。”
劉羨陽笑道“既然陛下是微服私訪,又不是那種大張旗鼓的出巡,費這么大勁做啥,師父不愿意去京城就拉倒,要是想要出門散心,就直接去豫章郡嘛。要是覺得這么做,有點不給陛下和朝廷面子了,就換我去。”
阮邛搖頭道“信上說得比較直接,必須是我去。”
劉羨陽皺眉道“豫章郡除了出產大木,私自砍伐一事朝廷屢禁不止,這才新設了個采伐院,此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當今太后的祖籍所在了,咋個就需要師父你親自走一趟了”
阮邛說道“采伐院首任主官,是剛剛從京城捷報處調過去的林正誠。”
劉羨陽問道“是林守一他爹”
阮邛點點頭。
劉羨陽喝了口酒,說道“那就走一趟吧。”
阮邛說道“我只是通知你們有這么件事,沒跟你們打商量。”
劉羨陽惱羞成怒道“阮鐵匠,你捫心自問,我這個宗主當得憋屈不憋屈。”
阮邛根本不搭理劉羨陽,只是轉頭望向賒月,問道“余姑娘,什么時候跟劉羨陽結為道侶”
賒月一向是個不在飯桌上虧待自己的,這會兒滿嘴飯菜,腮幫鼓鼓,猛然抬頭,一臉茫然。
阮邛喝完一碗酒,輕輕放下,說道“劉羨陽平時說話是不著調,人還是老實的,還是個會過日子的男人,出過遠門見過世面,也能收心,成親了,他就更不會在男女事情上亂來。這些話,不是我當他師父才說的,余姑娘,你要是覺得劉羨陽值得托付,你們倆的婚事,就別拖著了。”
賒月霎時間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