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下搖頭說道“不太清楚,小師兄好像剛認識師父那會兒,他就不樂意當什么大師兄,堅持讓裴師姐喊他小師兄,他就喊裴師姐大師姐,各算各的。”
春風滿山關不住,日落月起,鳥飛檐上,云從窗出,風過為君起松聲。
落魄山中,老廚子的院落,謝狗坐在臺階上,看著小陌跟著朱老先生一起編織竹簸箕,覺得神情專注做事情的小陌,好看得一塌糊涂了,她咽了咽口水,強忍著餓虎撲羊的沖動,伸手揉著頭頂貂帽,神采奕奕,沒來由蹦出一句,“小陌,上次我擅自離開落魄山,你沒有不放心我,由著我一個人去辦事,我很開心”
小陌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誠說道“當時是公子讓我不跟著你的。”
朱斂低著頭,翻了個白眼。
不開竅的榆木疙瘩,難教,你小陌在男女一途,但凡有自身劍術萬分之一的造詣,都不至于傻了吧唧說出口這個真相。
謝狗好像依舊興高采烈,雙臂環胸,高高揚起腦袋,大聲道“我不管這個,只要你沒有跟著,我就開心”
小陌說道“公子是這么勸的,我自己也覺得有些道理。”
都是實話。
謝狗抽了抽鼻子,嗓音低柔道“小陌小陌,你這么說,我就更開心了”
朱斂搖搖頭,繼續嫻熟編織竹簸箕。
別看這雙男女,一個比一個年紀大,一萬多歲的道齡了,其實在男女情愛之百花叢中,可不就是倆雛鳥嘛。
一個必須用提高嗓門說話,來掩飾自己的失落,嘴上說不管這個,心里能不管另外一個也完全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么。
倒也般配,其實很登對。
謝狗眼尖,疑惑道“朱老先生,你有啥不同的意見咱倆誰跟誰,說來聽聽。”
朱斂笑呵呵道“沒意見,就是覺得你們在我院子里這么卿卿我我,怪惡心的。”
小陌赧顏。
謝狗哈哈大笑,晃著肩頭,對老廚子的這個評價,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嘿,膩歪死你。”
朱斂也不跟貂帽少女計較,只是提醒小陌,“小陌啊,你只是瞧著相貌年輕而已,一大把年紀了,悠著點,別老房子著火啊。”
小陌愈發尷尬,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謝狗以拳擊掌,朱老先生說話,就是有學問,乍一聽挺不順耳的,實則句句中聽,簡直就是字字落在心坎上吶
咱家這落魄山,好地方,老娘越待越舒心,每天愜意得很嘞,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趕人都不走了
謝狗問道“朱老先生,你覺得我跟那個陳濁流問劍一場,有無勝算”
朱斂笑著反問道“拼不拼命”
謝狗咧嘴笑道“來者是客,拼命做啥,切磋而已。”
朱斂說道“毫無勝算。”
謝狗問道“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