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斂淡然道“可能所有自由的讓渡,都在追求一個最大公約數。”
小陌若有所思。
謝狗瞥了眼小陌,她就假裝若有所思。
高君忍不住問出口一個憋在心里很久的問題,這個問題,自打她離開蓮藕福地第一天,登上落魄山,得知老廚子名為“朱斂”那一刻起,她就想要得到一個確鑿無疑的答案了。
“朱斂,你真是朱斂”
謝狗忍不住笑出聲,這種傻了吧唧的問題也問得出口
朱斂反問道“高掌門為何有此問”
高君竟是俏臉微紅,欲言又止。
原來松籟國湖山派的密庫當中,藏有某人畫像,而且還不止一幅,俱是出自湖山派的前輩女子之手,而她們都曾是湖山派公認的大美人。
貴公子朱斂,最是謫仙人,才情當世第一,風采無雙,無人匹敵。
再加上這個“武瘋子”,是魔教丁嬰之前的天下第一人,距今的歷史不算太過悠久,所以湖山派那邊,經常聊起朱斂。
朱斂笑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就是高掌門所說的那個朱斂了。”
高君看了眼“老廚子”。
朱斂笑呵呵道“朱顏辭鏡花辭樹,自古而然,年老色衰,不獨是女子嘛,讓高掌門失望了。”
高君幽幽嘆息一聲,只恨自己晚生江湖一百年,不得見那位據說世間畫像千百都難以描繪真容一半風采的“朱郎容顏”。
江湖傳聞昔年南苑國京城巔峰一役,天下第一的朱斂,與其余天下九人相約漫天飛雪中。
九人不敢單獨入城,聯袂而至。只見墻頭上,有人盤腿而坐,單手托腮,頭戴銀色蓮花冠。
天地雪白如一片琉璃世界,等那人緩緩起身,九人當中的兩位女子宗師,尚未出手,便已暗自神傷。
高君在湖山派,就是聽著很多類似“故事”長大的,像她一般的江湖女子,多是如此,概莫能外。
換成丁嬰成為天下第一的江湖百年之內,又覺得那朱斂如何如何,必然是言過其實的,也有認為名不虛傳的,眾說紛紜,經常為了一個離開江湖百多年的人物而吵架,女子跟男人吵,女子也會跟女子吵。
只管低頭編織籮筐的朱斂突然抬頭,氣笑道“小陌,管一管你家謝姑娘”
小陌一頭霧水,只見身為“罪魁禍首”的謝狗在那兒裝傻扮癡,又見那高君,她呆呆望向朱斂,滿臉震驚模樣,甚至還有幾分驚嚇。
謝狗見瞞不過小陌,就伸手擋在嘴邊,邀功道“小陌,我上次見著朱老先生的真實容貌,可不會像高掌門這般失態哩。”
小陌氣笑道“還不快點撤掉劍意”
謝狗撇撇嘴,收起那份如雨水般沖洗掉朱斂“面覆臉皮”的劍意。
朱斂笑道“高掌門,今年南苑國京城第一場大雪時節,我會與自家公子問拳一場,高掌門若是得閑,到時候可以在旁觀戰。”
高君愣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