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臺笑道“周姐姐膽子大些,轉頭看看,與他們混個熟臉,畢竟有我這個當師父的在呢,他們不敢胡來。”
周姝真只好緩緩轉頭望去。
一個男子懷抱刀鞘,靠著一排書架,晃了晃手掌,咧嘴笑道“陶斜陽,因為資質太差,心術不正,是師父的不得意弟子。”
稍遠處,是一個手持書籍的青年,抬起頭,面帶微笑,自我介紹道“桓蔭,七境武夫,中五境練氣士,不過是劍修,可惜也不討師父的喜歡。”
更遠處,這層樓的靠窗位置,一位身穿紫色道袍、雙手藏在袖中的男子轉過身,抖了抖袍子,與周姝真打了個道門稽首,“南苑國道士黃尚,見過周樓主。”
陸臺連同腳下蒲團一起飄落在地,笑呵呵道“南苑國的護國真人黃尚,其實也是我的嫡傳弟子,算是勉強會幾手符箓吧,連你們敬仰樓都不知道內幕了吧,哈,金丹客,在外邊都是陸地神仙呢,可惜他是個外鄉人,沒卵用的。”
“他們仨,都是劣徒,瞧著就礙眼,我一般情況不樂意把他們帶在身邊,一個個的,習武修道資質都很一般,心術又不怎么正,好在手低卻眼高,都是奔著俞真意去的,各自奪寶,分別瓜分武運,古劍,道冠。可惜可惜,很懸了。”
“既然來都來了,來者是客,登門就得有禮物,黃尚你留下兩道符箓,就挑雨龍符和揚眉符好了,陶斜陽你就去殺掉那幾個藏在敬仰樓內的諜子,至于桓蔭,以心聲口傳秘授給周樓主一道煉氣道訣好了,以后她會用得著,省得擔驚受怕,明明坐擁書城,卻不知從何下手。”
“至于我,這張法寶品秩的蒲團,就送給周姐姐了,當是提前預祝以后躋身洞府境的賀禮。”
陸臺說到這里,笑容燦爛,伸手抓住周姝真的胳膊,“那么作為回禮,周姐姐,走,去你住處,如周姐姐這般既腴又媚且冷艷的婦人,多好啊,該會的都會了,不會的一教就會”
周姝真哪里受得這等侮辱,一咬牙,便是一記凌厲手刀橫掃過去,切掉了那個白衣青年的頭顱手感無比真實,確實得逞了
不曾想另外一個白衣青年與她擦肩而過,再低頭彎腰伸手一拍她的渾圓處,重重啪一聲響起,陸臺晃了晃手,大笑著離去,“哎呦喂,手感真好,這彈性,姐姐不愧是練過武的。唉,可惜終究還不是餐霞飲露的練氣士,也是要去茅廁拉屎的,一想到這個,就讓人心灰意冷對了,周姝真,作為敬仰樓真正的回禮,是讓你做件事這些內容,你很快就會忘記,但是該記起的時候就會記起。”
等到羞憤難當的周姝真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再轉頭望去,陸臺已經帶著幾位弟子悄然離去。
周姝真幽幽嘆息,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每想一次就揪心一次。
收起雜亂思緒,周姝真以心聲試探性問道“唐鐵意,昨夜高掌門邀請你們四個去聊了一場怎么,她是搬出了天下第一人的架子,勸你們別打來打去了,莫要窮兵黷武,勞民傷財”
唐鐵意提起酒杯笑道“不聊這個,喝酒。”
周姝真視線低斂,望向杯中酒。
哪怕她修行并沒有幾年光陰,即便道行淺薄得不值一提。
但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她不惜一死殺外寇。
人間是我們的人間。
必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