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計十六位來自劍氣長城的劍修,如今九人在白玉京,六位在歲除宮,一人在蘄州玄都觀。
其中作為護道人的元嬰境老劍修程荃,就在歲除宮,那只棉布包裹的劍匣,就放在歇龍石。
明面上是十六人,其實是十七位劍修來此天下,真正的護道人,自然不是只有元嬰境的程荃。
如今擔任歲除宮祖師堂記名供奉的老劍修,好像解開了某個心結,前不久主動跟歲除宮討要了一份私箓道牒,成了道官。
同時獲得私箓度牒的,還有一個稚童,正是劍氣長城巔峰十劍仙之一的納蘭燒葦,在宗門金玉譜牒上邊,就用了本名。
“老劍仙”憑借劍匣內藏著的那盞續命燈轉世,歲除宮極有誠意,拿出了一副飛升境劍修的珍稀仙蛻。
這些日子,“道童”模樣的納蘭燒葦經常去鸛雀樓,找那個高平下棋,用納蘭燒葦自己的話說就是棋力相當,有輸有贏。
程荃說話一向直截了當,用屁股想都知道你就沒贏過一次,屢敗屢戰,精神可嘉,難怪上輩子可以當劍仙。
納蘭燒葦也懶得跟這個嘴欠的家伙一般見識。
張元伯問道“李藥師是跟宮主手談,還是與高平下棋”
納蘭燒葦說道“何必高平出馬,我來負責待客,也是不差的。”
高平是歲除宮的掌籍道官,還有個頭銜叫“文學”,擁有兩個道號,“太行”和“走戈”。
成了棋友,加上高平對弈的時候,喜歡與納蘭燒葦詢問劍氣長城最后那場戰事的細節,一來二去就混熟了,不茍言笑的高平就多聊了幾句,自稱是一個敗軍之將,罪無可赦的亡國罪人。如今無事可做,就只想要紙上談兵一場。
納蘭燒葦也不愿意刨根問底。
關于浩然、五彩兩座天下,那個好像無所不知的宮主吳霜降,給納蘭燒葦透露了不少內幕。
納蘭彩煥這孩子,混得不錯,都當上雨龍宗的宗主了。
高野侯是納蘭家族的女婿,如今更是飛升城泉府的頭把交椅。
一聽到“出馬”,虞儔就開始浮想聯翩了,想要跟她打個商量,自己今晚能不能騎一次馬,他悄悄抬起手肘,“本想”輕輕敲一下道侶的胳膊,“一個不小心”,撞山了。
結果就被謝春條一巴掌摔在臉上,耳光響亮,打得漢子差點沒當場趴在地上。
站在歇龍臺山巔,看了眼岸邊的鸛雀樓,李藥師忍不住感嘆一句,“欲上高樓去避愁,原來高處都是愁,只等愁客帶下樓。”
功成身退之后,死而為靈,承受香火祭祀,再到進入白玉京靈寶城隱居避世。
李藥師其實一直維系著陰神出竅遠游的狀態,分身當個行走人間的云游郎中,懸壺濟世,金針度人。
作為私人道場的顯靈觀內,真身所在的書房,則被李藥師命名為“有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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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靈寶城曾經有一位女子副城主,登門拜訪顯靈觀,言下之意,是希望李藥師能夠出山,統率一城兩樓轄境內的道官。
但是李藥師只給一句類似讖語的答話,“太平花接海棠花。”
其實像李藥師這樣的英靈,白玉京五城十二樓還有不少,或顯或隱。
至于具體數量,李藥師沒有細究,想來至少在三百以上。
此刻歲除宮,其實還有比李藥師和張銑更早來此做客的師徒三人。
只是他們暫時隱居在一處山水秘境撮合山那邊。
寶鱗的兩位親傳弟子,呂蟻和邱寓意如今都見著了那個蔡道煌,尤其是那位少女劍修,最喜歡與這位老先生問些歷史上的天作之合姻緣。練劍之余,其實對這些并不感興趣的少年,就只是看著她與蔡道煌問這問那,少年眼中都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