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郭竹酒的這番言語,如果今天劍氣長城猶在,劍修們都在,她說不定就直接御劍遠游,去劍氣長城當個守城的外鄉劍修了。
必須刻字,她必須也必然可以做掉兩頭蠻荒飛升境大妖,不寫白景,就寫小陌哇哈哈,天底下有比這更好的情書嗎
秋氣湖岸邊,刀客烏江,依舊老神在在釣著魚的袁黃,還有疊葉山乞花場的山神娘娘元嘉草,道號綠腰。
相較后來的那幫江湖武夫而言,他們幾個算是“老熟人”了。
袁黃問道“鐘倩都去大木觀了,你怎么不跟著去”
烏江沒好氣道“鐘倩的身份就擺在那里,我又不在湖山派高掌門受邀之列,去了就被攔在道觀門外,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有人好奇詢問這位驀然間就更換裝束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烏江伸手拍打刀鞘,“他啊,就是當年親手做掉魔頭丁嬰的那個陳劍仙。”
眾人頓時驚嘆不已,兩眼放光,嘖嘖稱奇,“竟然是他”“是我們有眼無珠了。”“都說南苑國京城拉開帷幕的攔街廝殺,到最終落幕的城頭一戰,幾可比肩百年前的朱斂一人殺九人,如果早知是這位大名鼎鼎的陳劍仙重返江湖,方才怎么都該與他多說幾句的,失策,真是失策了。”
烏江伸出手指,指了指其中兩位江湖高手,幸災樂禍笑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奔著鐘第一鐘大宗師來的,眼睛里哪有這位陳劍仙。先前大伙兒一起閑聊,都不給人家說話的機會,陳劍仙兩次主動插話,結果你們倒好,個個裝聾作啞,自顧自在那邊可勁兒捧鐘倩的臭腳。虧得我使勁朝你們倆使眼色,好心暗示你們兩位,好歹人家陳劍仙主動問了,你們就稍微給點面子,陪著聊兩句,不說報個身份混個熟臉什么的,以后再有見面的機會,總是一點香火情。現在好了,人家終于顯露身份,御劍遠游大木觀了,傻眼了吧”
其中一人內心惴惴,小心翼翼問道“烏江,你與陳劍仙相熟,他不會記仇吧”
先前那個貌不驚人的陳劍仙確實主動詢問一句,他當然聽見了,只是故意沒搭理,當時斜眼余光瞧見對方也沒說什么,自然就更瞧不起對方了。
烏江臉色如常,哈哈笑道“不至于,絕對不至于,陳劍仙是什么人,胸襟氣量大得很。我當年就是與這位游戲紅塵的陳劍仙,偶然相逢于江湖風雪夜里的一座路邊酒鋪,只因為酒鋪里只剩下最后一壇美酒,我們都是好酒之人,就起了點芝麻大小的誤會,不打不相識吧,我這暴脾氣,你們都是清楚的,一個箭步欺身而近,身形飄若一縷青煙,轉瞬間就來到了陳劍仙,當然,好酒之人,爭酒是雅事,我當時刀沒出鞘,擱放在對方肩膀上邊,輕輕拍肩幾下,陳劍仙不也沒生氣,只是雙指并攏,輕輕挪開刀鞘,主動讓出了那壇僅剩的美酒,反而夸贊我刀法不俗,未來武學成就必定很高,我與他一見如故,買了酒水,就一起同桌喝酒起來,屋外大雪茫茫,屋內兩人煮酒論英雄”
眾人唏噓不已,大為艷羨此舉,“美談,確是一樁江湖美談。”“烏少俠可謂藝高人膽大,陳劍仙更是仙家氣度,在一個風雪天氣里,能與這么一位劍仙同桌對坐同飲一壇酒,這幅畫面,只是想象一下,就要心神往之。”“都說山上仙人能夠預見未來事,開口說話總是一語成讖,從不落空,有的放矢,看來烏少俠以后躋身四大宗師之列,穩當了”“不曾想一位好似古書上走出的劍仙,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袁黃和疊葉山乞花場山神娘娘是知曉內幕的,對視一笑,也不拆穿烏江的“當年”,其實就在今天。
元嘉草覺得這個張嘴就來的烏江,不去天橋當個擺攤的說書先生真是可惜了。
另外一位江湖高手,如釋重負之余,小聲嘀咕道“方才真看不出他是一位傳說中的陸地劍仙啊。”
烏江嗤笑道“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了,自己沒點眼力勁,還怪人家沒有劍仙風采”
袁黃拋下魚竿,起身說道“離得實在太遠了,什么都看不見,烏江,敢不敢陪我一起偷摸去趟鄰近大木觀的玉簪島”
烏江眼睛一亮,立馬拎著刀鞘起身,“”
元嘉草也是躍躍欲試,很有幾分興趣的樣子,袁黃笑道“山神娘娘你就別去了,有山神祠廟道場,不宜犯禁,跟煉氣士們結了仇都沒處躲,我們這些居無定所的江湖莽夫才可以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