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陽抖開畫卷,讓其懸空,再大手一揮,示意崔東山一邊涼快去。
大白鵝又是一個橫向蹦跳。
劉羨陽只是看了一眼畫像修士,便開始收斂心神,閉眼如打瞌睡。
崔東山不敢打攪劉羨陽的這場夢中問劍,只是咧嘴而笑,直勾勾望向顧璨。
顧璨報以禮節性微笑。
崔東山以心聲說道“說實話,別人對你觀感如何不清楚,至少我跟裴錢都不討厭你。”
顧璨點頭笑道“好說。”
崔東山搓手道“既然你也不討厭我,相互間都瞧著順眼,那不如咱倆”
顧璨直截了當說道“沒門。”
崔東山瞪眼道“好歹聽聽看我說什么再拒絕啊。”
顧璨說道“若是外人,我自會在門外陪外人多聊幾句。”
崔東山豎起大拇指,贊嘆道“這話說得漂亮”
顧璨猶豫了一下,與這個眉心有痣的白衣少年作揖致謝,卻沒有說一個字。
崔東山笑容燦爛,作揖還了一禮。
他們都是頂聰明的人,又都是陳平安最親近的人,那就盡在不言中。
陳平安帶著于玄,走到了集靈峰的山巔,昔年山神廟稍作修繕,就成了一座殿閣模樣的古樸建筑,不過暫時沒有懸掛任何匾額。
順著老真人的視線,陳平安笑道“本來想好了匾額名字,就兩個字,從右到左看,就是觀道,從左到右讀,就是道觀。”
于玄眼睛一亮,好想法好像整座浩然天下,山頭仙府都無此匾額
陳平安見機不妙,只好說道“事先說好,前輩可別竊取晚輩的想法啊。”
于玄思量片刻,笑道“剽竊肯定不會,我沒那厚臉皮,買,與你買如何借與你的那五百顆金精銅錢,不收任何利息”
陳平安只是搖頭,“不成。”
于玄嘆息一聲,只得悻悻然作罷。陳平安是儒家弟子,不好在山頂懸掛這二字匾額,畢竟會整得跟一位授箓道士似的,可自己桃符山填金峰拿來用,豈不是正好
陳平安等了等,不曾想老真人半點堅持己見的架勢都沒有,哪有買賣才開始談就黃了的道理,于是陳平安就開始迂回一二,“前輩,價格一事,其實是好商量的。”
“免談。老夫又不是個傻子,難不成花五百顆金精銅錢,就只是買兩個字柳道醇這種嫌錢多的冤大頭,畢竟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