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裙婦疑惑道“你怎么認出來的”
至于馬苦玄就此隕落一事,她倒是沒有太多意外。她先前只是不敢相信,馬苦玄真就這么死了,這個消息,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要知道外界很多人,都無比看好馬苦玄在百年之內躋身飛升的。她無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那么多閑事做什么。
道士說道“顧璨前腳離開,吳鏑后腳就到,難猜嗎”
青裙婦臉色古怪,有些擔心,“我就說為何會憑空失去公孫丫頭的氣息。該不會是被他”
某本銷量極好再被禁絕的山水游記,不知坑了多少看客,什么憐香惜玉陳憑案,那位陳山主,自年少起就是個辣手摧花的主兒
道士說道“這等心性不堅的棄徒,難道你還想要幫她重歸師門不成”
青裙婦幽幽嘆息一聲,不愿在這個話題上與劉師兄多做糾纏。他們雖然以師兄妹相稱,始終同門不同脈。
她想起正事,以心聲問道“程師伯仍是無法開竅、記起前身嗎總堂那邊問詢此事了,我該如何回復”
中年道士點頭道“程師伯上一世修行太過順遂,福緣深厚,這一世反成累贅,開竅更難。你回復總堂那邊,至少兩百年內,都不用奢望程師伯能夠返山。”
她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程師伯上輩子,這個歲數,都是飛升境了。
今身如今才是金丹地仙,就這么沾沾自喜。
曾經有高人打過一個很形象的比喻,程師伯就是個他不求財財自來、他不求運運自亨通的聚寶盆。
中土于玄,皚皚洲韋赦,還有寶瓶洲賀小涼,桐葉洲黃庭,都是這類人。
她繼而有些憂心,“程師伯的根腳,不會被那顧璨勘破吧”
她可不愿意與白帝城有任何糾葛。
其實不是她,是任何人才對。
魁梧道士搖頭道“顧璨天資再好,暫時還沒有這份眼力。”
她追問道“顧璨看不出,那個人呢程師伯也真是的,自封道號回祿,很容易讓有心人起疑的。”
道士想了想,“程師伯福緣好,道氣重,哪怕渾渾噩噩,也能自行隔絕天機,就像武學宗師的拳意庇護,各有神助,陳山主剛剛涉足望氣一道,應該認不出。”
她松了口氣,試探性說道“寶樹那丫頭資質真好,師兄不如讓給師妹”
寶樹是那鄠州女子的小名,她的全名是元朝仙。在總堂秘冊上,評價極好。
是師門三脈都想爭一爭的“天材”。
見師兄根本不愿搭話,青裙婦繼續勸說道“你都收了豐城和景定作徒弟,總要讓師妹稍微沾點光吧,這些年我在北俱蘆洲,忙前忙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該收個有出息的好徒弟了。”
“讓美歸功,此君子事。”
魁梧道士淡然道“可惜我是個練劍修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