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元揉了揉眉心。看來三位劍仙的飛劍搭配,效果還是低于預期。司徒積玉那把本命飛劍,名為“水脈”,化虛之時,能夠循著天地間的靈氣隱蔽流轉,悄無聲息,靈氣越是濃厚之地,越是飛劍凝練之處。流霞洲歷史上某位玉璞
境,在煉氣吐納之際,就是這么無緣無故暴斃的,那個門派至今都沒有查出是誰朝自家祖師爺下的死手,只能以“煉氣不慎、渡劫尸解”定案。而宋聘的兩把本命飛劍之一“門神”,便可以附著在司徒積玉的那把水脈之上,恰如一尊水神巡游四方,視察轄境,同時派遣出各路神官坐鎮各地。此外蒲禾本命
飛劍之一“對聯”,煉字就是煉劍,別稱“墨鴛鴦”,本命飛劍的神通之一,就是能夠輔助前兩把飛劍的契合程度。可惜蒲禾自己才兩把飛劍,這把飛劍“墨鴛鴦”就略顯雞肋了。若是能夠擁有三把飛劍,蒲禾覺得自己早就是仙人了,當年到了劍氣長城,別說是那個“上五境墊
底”的米攔腰,就是對上劍仙米祜,岳青,自己都有一戰之力。一定能夠打贏去你娘的穩操勝券。
司徒積玉瞬間了然,一時語噎。
七位不曾去過劍氣長城的地仙劍修,終于回過味來,顯然曹袞他們的真身之一,此刻就用某種秘術在查探此地。
玄參微笑道“慢慢來。未必是查不出來,有一定可能是對方足夠謹慎,根本就沒有出手。”
宋聘說道“用最笨的排除法,這六個,別留著了。”
她面容極冷艷,妝容也極動人,發飾更多,她跟習慣素面朝天的謝松花,是兩個極端。
世俗女子,任你傾國傾城的姿色,若是穿金戴銀,繁瑣累贅,只會過猶不及,偏偏被宋聘堆砌在一起,就是好看。
蒲禾嘿嘿笑道“好,這個法子好,我來我來。我聲名在外,不差這么幾件不痛不癢的山上恩怨。”老劍修的一位親傳弟子,少年野渡以心聲說道“蒲老兒,聽說如今文廟管得嚴,你在這邊亂殺一通,譜牒不保。咱們這趟下山,就算是回不去了想好落腳地兒
沒,做事情可別顧頭不顧腚的。我倒是有個法子,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師徒仨,干脆去落魄山投奔隱官大人好了。”少女雪舟點頭附和道“好啊好啊,不過最好是師父你老人家,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野渡保留宗門譜牒,兩手準備,免得宗門不留,隱官大人又不收,咱們可就
真要去路邊乞討了。”
玄參只得多余一句,解釋道“蒲禾,宋聘說的別留著,又不是說送他們上路。”
宋高元說道“先不著急把他們丟出去,我們再暗中觀察幾天。”
玄參點點頭,“他們已在星位中。”
玄參的本命飛劍,名為“三壇”。按照避暑行宮的品秩劃分,是當之無愧的“甲中”。
他的這把飛劍,攻守兼備不說,還有巨大的成長性,這就是劍修最夢寐以求的關鍵所在。按照道門齋醮儀軌,結壇之法有九,分上中下各三種。玄參在去劍氣長城之前,就已經按部就班,塑造出“下三壇”,由低到高,分別是具備八十一星位的卻災壇,擁有一百二十星位的集福壇,和星位二百四十的續命壇。返回家鄉,得到祖師遺物河岳英靈集之后,玄參閉關再出關,本命飛劍便是氣象更加恢弘,再起
中三壇,由高到低,黃箓延壽壇、臻慶壇和去邪壇。
所以當年在避暑行宮,玄參就獲得很多同僚的“美譽”。
天生的陣師,兩條腿的行走道場,本命物煉制數量越多越好,同境劍修小無敵,飛升之資
就連王忻水都說了句公道話,玄參啊,如今是隱官大人罩著你,以后隱官大人去了你家鄉,人生地不熟,你得罩著隱官大人啊。
年輕隱官立即點頭表示認可,必須是這個道理。
把玄參臊得不行。
蒲禾這位一開口就很野修的老劍修,身材高瘦,面容陰沉,總給人一種不好相與的陰鷙感覺。不用懷疑,這就叫相由心生,沒看錯,蒲禾在家鄉就是出了名的性情孤僻、行事陰險,卻是個名副其實的譜牒仙師,輩分很高的宗門老祖師,沒法子,蒲禾年少時資質太好,又是劍修,被當時分瀆派內輩分最高的老人收為關門弟子,老修士很快就兵解離世了,交代后事的時候,也是讓那個當掌門的師妹多多照顧蒲禾。而蒲禾在家鄉宗門,幾乎從不管正事,反而只會給宗門惹事,東一個西一個,追在屁股后頭幫著收拾爛攤子,歷代祖師爺辛苦攢下的山上香火情,幾乎都被蒲禾一人給揮霍殆盡了,等到那位掌門女修離世,就更沒誰能管得住蒲禾了。而后來那位當掌律的師弟,打小就被蒲禾欺負慣了,毫不夸張的說,是見著了蒲禾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