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慈笑著搖搖頭。
陳平安根本不屑如此作為。
竇粉霞說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當時文廟附近人多眼雜,難免有人看了去或是聽了去,當做談資。”
廖師妹倒也不是真這么認為,就只是心里窩火,她有氣沒地方撒呢。曹慈來這邊之前,師姐妹兩個,沒少說那人的壞話。
當時在師兄馬癯仙跟陳平安動手之前,竇粉霞用了個類似耍無賴的法子,說她想要跟陳平安討教個一招半式,不算問拳。畢竟雙方相差一個武學境界,切磋也好,討賬也罷,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公平,結果一番試探之下,沒從陳平安那邊討到半點便宜不說,竇粉霞反而吃虧不小
。
除了曹慈,其實馬癯仙幾個,并不算裴杯嚴格意義上的入室弟子,裴杯沒有喝過拜師茶,他們也沒有拜師磕頭。
當年只是大端老皇帝請求,用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才說服裴杯收了額外多三位“記名弟子”。想起一事,廖青靄突然笑起來,原來她才知道,師姐家鄉這邊有個習俗,婚前男子若是可以為女子解開發髻,就等于是私定終身了,與閨閣畫眉無異,跟新婚夜
新郎官揭開紅蓋頭沒兩樣嘛。而先前師姐主動挑釁那個姓陳的,對方便還以顏色,當然屬于點到即止了,陳平安當時只是以手指,停留在竇粉霞眉心外,凝為一粒芥子劍氣,觸及她額頭即散
開,并沒有傷到竇粉霞絲毫,只是讓后者的靈蛇發髻松動幾分。可不就是
難怪廖青靄這次來師姐家族做客,總會瞧見師姐咬牙切齒,好個俏臉寒霜,想起負心漢的模樣。
竇粉霞自怨自艾,重復言語一句,“果然低兩境,根本沒的打。”
她出身捉刀客一脈。
練氣士中的劍修,純粹武夫中的捉刀客。兩者都是同類中的異類,最被同行忌憚。
就像官場上某人,既是御史言官又兼掌刑獄案件的審定,那么身份使然,職責所在,每天可不就是找同僚的麻煩,被盯上的,自然是不死也要掉層皮。
廖青靄則揚言三十年之內,一定要去落魄山與陳平安問拳。
曹慈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當面說道“廖師姐,有些事,師父不說,并不意味著她就不知道,你要注意分寸。”
竇粉霞皺眉不已,能讓曹慈這么鄭重其事言說一二的,肯定不是什么輕飄飄的雞毛蒜皮了。
廖青靄既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愧疚,又有一種早知如此的如釋重負,總之就是心緒萬般復雜。
曹慈笑道“師姐自己把握分寸就是了,果真問心無愧”
竇粉霞趕緊偷瞥了眼師妹的肚子,試探性問道“青靄是跟人私定終身了師父一怒之下,打算把青靄逐出師門”
廖青靄滿臉漲紅,與口無遮攔的師姐怒目相向。曹慈說道“我近期打算去一趟寶瓶洲,拜訪落魄山。”attercssquotcearquo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