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吉輕聲問道“姜先生這是”
姜尚真微笑道“做件不必外傳的大事。”
寧吉便有些擔心姜先生,再次欲言又止。
姜尚真說道“你的先生,當時與我說了句怪話,他說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好好保護你。我勉強可以理解這種想法,但是我肯定做不到這種事。”
“只因為我覺得世間姜尚真是唯一的,我不像誰,誰也不像我,但是陳平安卻覺得他像很多老人,很多少年都會像他。”
站在藤椅和寧吉旁邊,姜尚真自嘲一笑,“這就連理解都無法理解了。”
站在搖搖晃晃的世道,躲在安安穩穩的心鄉。
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棟關起門的心宅,或大或小。
門外那條或寬或窄、通向遠方的道路,大概就叫夢想。
姜尚真臨行之前,問道“寧吉,說說看,我跟你先生分明是兩種人,怎就混到一塊去了關系還不錯”
寧吉搖搖頭,“姜先生,容我想想等你回了學塾教書,再將答案說上一說”
姜尚真大笑道“想什么想,你不是早有答案了沒猜錯,就是一個字,錢”
――――袁瀅故意落在隊伍最后,與隊伍拉開一長段路程,單獨走在異鄉路上,不知名野花開得絢爛,芬香撲鼻,袁瀅抬起繡花鞋,輕輕撥過附近一片嬌黃顏色的矮小花
朵,她時不時轉頭望去,似在等人追上腳步。
她出身于青冥天下的詩余福地,兩位傳道人,卻都是浩然修士,大師父柳七,二師父曹組,于她既有傳道之名,又有養育之恩。果然,很快柳七現身,白衣卿相謫仙人的卓絕風采,神色溫柔,與這位視若己出的親傳弟子勉勵幾句,修道事務其實沒有太多可聊的,畢竟袁瀅這種仙材,修行
便如凡俗夫子的呼吸一般。
柳七主動聊起了那艘行蹤不定的夜航船,讓袁瀅有機會登船一游,比如可以去那邊的條目城和靈犀城看看。
袁瀅打趣道“大師父,不如你跟二師父一起加入我們門派,更熱鬧些。”
柳七抬頭看了眼前邊的隊伍,搖搖頭,沒說什么。
除了張風海已經是穩扎穩打的十四境修為,此外還有位列青冥天下十人之一的武夫辛苦。
猶有十人候補之一的呂碧霞,她擔任掌律祖師。
永州仙杖派的女子祖師,師行轅,道號“攝云”。她負責管宗門的錢袋子。境界不高,職權很大。
就這么個宗門,即便人數再少,誰敢小覷。
隊伍前邊,副宗主在宗主那邊拱火,“宗主大人,只要把北俱蘆洲那個白裳做掉,咱們可就是人數最少的宗門了不心動”見宗主竟然不動心,陸臺繼續攛掇,“聽說他最近才剛剛躋身飛升境沒幾天,白裳是劍修又如何,畢竟境界不穩,就咱們這一大幫子,鬧哄哄涌上去,白大劍仙不
得自亂陣腳道心一亂,辛苦兄缽大拳頭砸下去,呂掌律再一記道法跟上,我便可以趁亂黑虎掏心,將其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