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后覺說道:“你們盧氏的家務事,貧道不作評價。”
盧鈞說道:“別介啊,國師你這么年輕,我也是個天真爛漫的活潑少年,你想啊,以后咱們怎么都該有小百年的共事光陰呢,找個好姑娘娶了當太子妃,把我爹熬走,坐龍椅穿龍袍當皇帝,給崽兒取名字,教他們讀書識字,再盯著他們一個個成材,他們再娶妻生子或是嫁了人相夫教子,先在心中選定太子,還有可能廢幾個太子呢,對吧,一樁樁一件件的,哪個不是家務事,國師你都得操心的,多擔待啊。”
楊后覺默然,頭疼。這是一個少年太子能說的話?臭小子,貧道暫時還是你爹的國師!
其實皇子盧鈞,性情還是比較穩重的,可自從認了陳先生作那武學師父之后,這小子就徹底……活潑起來了,跟脫韁野馬似的,等到當上太子,更是跟他爺爺年輕那會兒一個德行。跟他爹,當今天子是半點不像。
見國師楊后覺可能是被自己的肺腑之言給感動到了。
這就對了,師父的落魄山,不就一向講個以誠待人?
盧鈞便從袖中摸出一本泛黃起卷的冊子,蘸了蘸口水,翻了幾頁,自言自語道:“這可是一本能夠讓我直接變成絕頂高手的秘籍啊。”
楊后覺實在忍不住,提醒道:“太子殿下,那就是一部稍作修改的撼山拳譜。你去隨便哪座仙家渡口,都能買到初版,花不了幾個錢。”
盧鈞搖搖頭,“楊國師你是修道之人,不懂我們純粹武夫的拳腳路數,不曉得這部被師父修改文字的拳譜,到底有多可怕。”
楊后覺揉了揉眉心。
盧鈞看了幾頁拳法口訣,覺得自己的武學造詣又精進幾分了,自顧自點點頭,小心翼翼放回袖子,問道:“現在可以走出院子了吧?”
楊后覺點點頭。
盧鈞便出了院子,四處張望一番,最后選擇走到靠墻罰站的兩位跟前,問道:“宗師兄,你叫什么名字?”
高弒頭皮發麻,他現在一聽到這句話就跟被戳心窩似的。更過分的是曹焽這王八蛋,竟然挪步走開了,怎的,怕濺我一身血嗎?
盧鈞朝那走開的“曹略”抬了抬下巴,笑道:“別緊張,我跟他一樣,都是外人。”
高弒立即朗聲說道:“我也是外人!”
盧鈞好奇問道:“這把刀叫什么名字?賣不賣?啥價格?”
高弒瞇起眼,微笑道:“怎么,大源王朝買得起?”
盧鈞擺擺手,“小瞧人了不是,我跟殷邈那種貨色能一樣?他們啊,小聰明,做買賣,都是既買刀也買人的,我卻不然,就真的只是好奇這把刀的價格,你開個價,我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拉倒。”
高弒問道:“一萬顆谷雨錢,買不買得起?”
盧鈞反問道:“你這人說話有點搞笑啊,我要是有一萬顆谷雨錢,還當什么太子?買個皇帝當當好了嘛,勸我爹趕緊禪讓啊。”
高弒愣住,立即挪步走開,這小子腦子鐵定有坑。
中土文廟。
學宮祭酒司業們都在看兩份手稿,三位正副教主卻是在看那摞浩然九洲的堪輿圖檔案。但是好像被禮圣施展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