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要知道答案,若是陳先生肯露面,親自指揮他們地支一脈,而不是由酒鬼侍郎曹耕心在那邊發號施令做些盯梢的雜務。
那我們地支一脈十二人,殺得一位擅自越界、挑釁我們大驪的飛升境嗎?!
除了宋續和袁化境沒有開口表態,各有各的說法,答案卻是大致一致的,好殺。隨便殺。這不是砍瓜切菜么。
但是宋續拋出一個問題,讓十一人都陷入沉默了。
既然你們都覺得飛升境好殺。
殺得十四境嗎?!
沒有人敢說行或是不行,說行,好像有點過于自負了,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嫌疑。說不行,誰都不肯開口。
說實話,飛升境之下,想要見一個十四境就已經比登天還難了。
要想打傷一個十四境,公認只有兩類人能夠做到,整座人間除了屈指可數的飛升境之外,唯有十四境,必須同樣是十四境!
既然如此,殺十四境?
他們確實都很好奇的同時,誰也都不敢打包票,但是他們無比期待這種機會的出現。
不過他們當時都覺得宋續的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卻沒啥意義,畢竟近期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誰想就在今天,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
而且陳先生說了,是隨他在寶瓶洲境內,“白日斬鬼”,這就是給他們地支一脈的大考!
即便成功斬鬼,可只要是過了時辰,那你們就是一幫不堪大用的酒囊飯袋,都是廢物!
壓力大不大?極大!那么有無信心?必須更大!
我們又不是跟陳先生為敵,怕個卵?!
必殺之!
城頭之上,宋云間得了陳國師的一道密令,或者準確說來是一道敕令,如獲大赦,身形長掠至寶瓶洲大瀆上方的仿白玉京。
這道凝聚不散的道意,竟是在天地間拉伸出了一條極長的虹光,經久不息,如架橋,如鋪路,如大蛟走水,如天龍升空。
小陌依舊留在原地,遠遠看著國師府那邊的貂帽少女。
不管因為他是末代隱官也好,是山主、宗主也罷,只要是與陳平安牽涉越深的得道之士,越是能夠感知到那份不同尋常的道心起伏和殺機騰騰。
落魄山地界一眾藩屬山頭,其中又以拜劍臺地界最為感受清晰,齊廷濟笑罵一句,劉蛻真賊。心中感嘆一句,給你劉蛻說中了。
米裕問道:“齊廷濟,你總要給句準話,真不用我們出手,幫點小忙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