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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驪京城,小沙彌后覺去給廟里捐過香油錢了。
在那座仙家客棧,周海鏡與改艷兩位掌柜開始盤算今日的入賬,一合計,發現比昨兒多掙了兩顆小暑錢,她們相視而笑。
周海鏡當下也是心氣不同了,事實上,除了她,其余地支一脈修士,對待修行一事都是極有信心的。
既然地支一脈的戰力強弱,殺力高低,主要由她決定,那她沒理由不破境,躋身止境。
簡而言之,地支一脈的實力下限,是由袁化境、改艷他們十一人決定的,但是上限有多高,卻是得看周海鏡的武道高度。
那么她該如何提升武道境界修為,就成了當務之急。大驪地支一脈,偽飛升的這個前綴,實在是有點礙眼了嘛。
寶瓶洲南方上空,由一艘大驪劍舟領銜的那撥大驪軍方渡船,緩緩駛過“劍仙如云”的正陽山地界。
大驪京畿渡口,六爺黃連、渠帥柳?他們,一起排隊登上了一艘往南邊陪都去的仙家渡船,關牒上邊寫著曹略和盧俊的兩位太子殿下,去渡船酒樓里邊對付了一頓宵夜,結果等到酒足飯飽,該掏錢付賬的時候,一個靠著椅背拍著肚子打著飽嗝,覺得舒坦,一個拿竹簽剔牙,覺得酒水差點意思,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傻眼了,各自以震驚眼神詢問對方,你出門不帶錢的?!
略作思量,各有分工,曹略老神在在,又點了一份宵夜,盧俊跑出去邀請六爺和高弒他們過來一起喝點小酒。
菖蒲河某個酒樓里邊,多出了一位“官不大不小、薪水不多也不少”的陌生少女,她在一間被褥潔凈的新屋舍里邊,燈下寫家書,以娟秀的字跡,寫著白話淺顯的文字內容,比如讓爹娘不要掛念不要擔心,她在京城這邊過得很好,已經攢了好多的錢,而且剛剛換了個人很好的新東家,信的末尾,她讓弟弟收信后抽空回信一封,記得列出一份書單,她這個姐姐都買得起……少女仔細思量著,還是決定不著急說她認了一個姓曹的義兄,不敢說他是位大驪的京官,怕爹娘不放心,誤會她是不是在京城給人騙了……這封家書,天一亮就會寄出去。
中土神洲大綬京城,大街小巷忙碌異常,都在緊急通知官員起床、出門。
早朝不稀奇,除了癡迷修道或是木作、美人的君主,各國皆有。但是大綬王朝在今晚,為浩然天下開創了一個“夜朝”的先河。
莫名其妙被喊來參與朝會的大綬文武百官,一個個或是瞌睡懵懂,或是臉紅耳赤,剛剛從酒桌旁、脂粉窩里脫身,偶有潔身自好的官員,卻都站在大殿靠后的位置。
太子殷宓換了件衣服,坐在龍椅上上邊,但是臉色慘白。
多年沒有拋頭露面的國師劉繞,站在一個青衫男子身邊。
劉繞也不與所有人繞彎子,開口所說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驚人。
“先帝殷績身死于大驪京城,太子殷宓登基。此事已經被中土文廟錄檔,擅自追究者一律以叛國罪論。”
滿殿嘩然,吶吶蚊蠅般的竊竊私語聚若雷聲。
“殷宓資歷尚淺,接下來就由我劉繞輔佐新帝治國。此事我已經與山君殷霓議過,故而不必廷議。”
已經有人開始當眾質疑劉繞的僭越和篡權,更多官員是在看那位女子山君。可惜殷霓始終默不作聲,面無表情。
“我已經與陛下商量過了,大綬將會奉大驪為宗主國,大綬國主,國師劉繞,禮部尚書,每年定期去往寶瓶洲朝貢。”
眾目睽睽之下,劉繞伸出手掌,介紹身邊男子的身份,“我身邊這位,就是大驪國師。”
劉繞說道:“你們可能不認識他這張臉,但一定聽過他的名字。”
那人笑道:“我姓陳名平安,祖籍驪珠洞天。”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