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俏色說道:“肯定還有人能夠想明白這件事。”
傅噤說道:“腦子正常的,都想得到。”
韓俏色白了一眼,繼續涂抹腮紅。
顧璨說道:“不是防著這些人知道,他是在小心其他人的‘自以為知道’。”
傅噤笑了起來,“所以那個于樾,如果幫忙出劍了,陳平安的所有謀劃,就會功虧一簣。”
韓俏色瞥了眼這位小白帝,笑起來的時候,確實俊俏得很。
傅噤繼續說道:“好心幫倒忙的人和事,確實不少。”
因為一旦于樾出劍,隱官的身份,就會壓過那個“年輕人”的印象。
一個年紀輕輕的隱官,半個劍氣長城的劍修,回了家鄉,就能夠讓一位剛認識的浩然劍修幫忙出劍,當然會極其招人眼紅、記恨和挑刺。這與陳平安的初衷,當然會背道而馳。
顧璨猛然抬頭。
鄭居中微笑道:“總算后知后覺了。”
九真仙館的李青竹,是心魔作祟。
本心依舊,但是一粒芥子大小的心念,會驀然變大。
九真仙館,正是當年“圍剿”白帝城的仙家勢力之一,至于那飛升境的身死道消,當然是鄭居中的幕后手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鄭居中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隨口說道:“云杪的道侶,算是你的師姐,半路貨色,在白帝城不記名。不然以她的修行資質,到不了仙人。”
顧璨問道:“陳平安知道嗎?”
鄭居中笑道:“不然?我不過是給他一個登門拜訪的足夠理由。”
顧璨不再言語。傅噤亦是默然。
鄭居中對傅噤說道:“我幫顧璨接著下棋。”
傅噤搖頭道:“必輸。不下。”
鄭居中也沒有強求此事,就自顧自下了一盤棋,棋盤上落子如飛,其實依舊是顧璨和傅噤的棋局。
人生路上,對于很多看客而言,不過打個棋譜而已,擦個脂粉罷了。
顧璨突然說道:“其實陳平安更適合白帝城。”
鄭居中笑道:“何處不是白帝城,都適合。人生行到水窮處,恰是月到天心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