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打算離開文廟,不再議事。不再是書院山長,連那君子身份都一并剝奪,還議什么事?以后還讀什么書,做什么學問,寄情山水好了。
陸芝好奇問道:“為何?”
左右說道:“亞圣的學問宗旨,除了人性本善,還有四心學說,分別是那惻隱,羞惡,恭敬,是非。儒家很重視此事,這幾個山長,讀書讀歪了心思,只是平時藏得深。書齋治學,傳道解惑,本事都不差。應該是先前一線之上,看到了那些劍氣長城的無事牌,這幾位讀書人,很不以為然。”
陸芝轉頭望向那個放下酒杯發呆的阿良。
阿良竟是沒有嬉皮笑臉言語幾句,也沒有理會陸芝的視線,只是瞇眼望向五人中一個年紀最小的山長,好像在等待這位亞圣一脈儒生的言行。
那位以君子身份升任春蒐書院山長的年輕儒生,站起身,說道:“身為禮圣,難道不是更應該非禮勿視,非禮勿聞?!”
因為他已經想明白了原因,是禮圣。
禮圣對于所有書院山長的心湖,心聲,念頭,禮圣都一覽無余。
阿良站起身。
身形一閃而逝,一把按住那年輕儒生的腦袋,狠狠撞在墻壁上,再隨手一丟,丟往文廟大門外。
自己所在的亞圣一脈,都已經沒了個陳淳安,結果就來了這么個?
阿良拍了拍手,問其余人:“你們四個,是自己豎著出去,還是我幫你們橫著出去?”
瑚璉書院的老山長竟是不看阿良,只是抬頭望向禮圣那幅掛像,沉聲問道:“敢問禮圣,到底為何。”
阿良一巴掌將其拍出文廟大門外,與剩余三人淡然道:“再問便是。”
一直沒有飲酒的晁樸,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這位邵元王朝的國師,覺得文廟早該如此講理了。
讀書人讀圣賢書,總是需要比山上修道之人,山下販夫走卒多些仁義道德的。
三位已經不再是書院山長的讀書人,默默走出文廟大門。
阿良最后也走了出去,坐在臺階上,也不喝酒。
陸芝走了出來,坐在一旁,拎了兩壺酒,丟給阿良一壺。
陸芝笑道:“姍姍來遲的風光。”
阿良接過酒壺,笑容苦澀,“這算哪門子的風光,很沒意思的事情。”
文廟議事依舊。
經生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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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兩人一旁,猶豫了一下,也坐下。
阿良抬了抬眼皮,瞥了眼桐歷書院山長的那個黯然背影,笑道:“這種人,你都沒辦法打他,主持數國文壇數十年,丟了官,大不了游山玩水就好了。”
經生熹平,輕聲道:“酒中又過一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