賒月將信將疑,小心翼翼瞥了眼寧姚,小聲說道:“隱官大人,哪里需要別人照顧。”
寧姚笑道:“天底下其實也就劉羨陽會這么認為,陳平安也會這么覺得,反正他們倆,覺得這是很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用講什么道理。你是很晚才到的小鎮,所以不知道這個。”
賒月哦了一聲,你是寧姚,所以你說啥就是啥。
寧姚突然轉頭,打趣道:“以后是不是得喊你嫂子了?”
賒月笑容尷尬,憋了半天,反問道:“那我喊你弟妹?”
寧姚無言以對。
圓臉姑娘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聰明得一塌糊涂。
寧姚站起身,轉頭遙遙看向一線峰附近的問劍跡象,問道:“賒月,你就不擔心劉羨陽的安危?”
賒月還是坐著,搖頭道:“不擔心啊,他說了,打不過就跑,誰追他誰吃屁。”
寧姚微笑道:“你多少還是有幾分擔心的。”
賒月愣了愣,然后看到那位已經飛升境的女子,朝北邊輕輕撇了撇頭。
賒月立即懂了,原來是你擔心那個心黑手狠的年輕隱官啊。
于是她們就一起御風北去,寧姚說只需要在白鷺渡那邊落腳。
賒月使勁點頭,善解人意道:“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不太愿意女人摻和這些。”
寧姚沒來由說道:“有些人是不要臉的。”
賒月小聲道:“你罵陳平安就行了,罵劉羨陽做啥嘛。”
寧姚沒好氣道:“沒罵劉羨陽。”
賒月哈哈哈干笑幾聲。轉頭偷偷看了眼寧姚,這會兒的身邊女子,很娘們呢。
后山一條靠近祖山卻沒有靠岸的渡船,沒有收到來自劍頂的傳信飛劍。
但是曹峻卻按約打開了一封密信,信上內容,讓曹峻嘿嘿而笑,極好。
“師兄讓我捎話,你愿意去劍氣長城就去。下船之前,朝瓊枝峰隨便丟幾劍,意思意思。”
曹峻覺得必須得還禮,所以獨自離開渡船,什么巡狩使,按輩分小了去,不必要打招呼,只是與劉洵美說了句,以后再見,要么是在山下江湖,要么是在劍氣長城以南的戰場了。
曹峻離開渡船后,去了那瓊枝峰那邊,自報名號,“大爺我姓曹名峻,祖籍是那槐黃縣泥瓶巷,與劉羨陽是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