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觀主瞇眼笑道:“你要是想著幫他坐地起價,也是可以的嘛。”
崔東山喝了一大口茶水,潤了潤嗓子,以心聲遙遙喊道:“劉瞌睡劉瞌睡,老弟我有事相求!”
鐵匠鋪子那邊,劉羨陽正在檐下竹椅上嗑瓜子,忙著跟一旁的余倩月閑聊呢,聽到了崔老弟的心聲,說道:“啥玩意兒?有事相求?求?那就別開口了,我沒有這樣的兄弟!”
崔東山抽了抽鼻子,拿袖子擦了擦臉,什么叫兄弟?劉大哥就是了!崔東山趕緊將大致情況與劉羨陽說了一通,很不見外,說這筆買賣的好處,可能得歸落魄山,因為缺了件夢寐以求的鎮山之寶,剛好來了個冤大頭,就能給出那件東西。崔東山都沒談什么補償,什么折算成谷雨錢給劉羨陽。
劉羨陽轉頭吐掉瓜子殼,說道:“他娘的,屁大事兒,好說好說,記得讓那位冤大頭給夠本錢!”
劉羨陽眼角余光瞥見圓臉姑娘,突然喊道:“等會兒!等會兒,我得先跟余姑娘打個商量。”
崔東山嘖嘖道:“劉瞌睡,你咋個回事,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啊,可以可以,我算是認清你了。”
劉羨陽轉頭與賒月大致說了那塊石崖的門道,可能是她的破境機緣所在,結果賒月一聽說什么月宮什么寶物機緣的,她最煩這些彎來繞去的,就干脆假裝什么都沒聽見。再說了,你劉羨陽的東西,問我做什么?我們是什么關系啊?好像啥都沒有啊。
如今龍須河里的鴨子越來越少,鋪子這邊的老鴨筍干煲就跟著少了,她的心情好不起來。
所以她還特地買了一窩毛茸茸的小鴨崽兒,只是一天天的,養著養著,就養出了感情,還要每天警告劉羨陽別打主意。
劉羨陽立即以心聲回復崔東山,“余姑娘說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打緊,什么機緣不機緣的,她半點不稀罕。”
崔東山贊嘆不已,“嫂子真是良配啊,劉大哥好福氣!”
想起一事,崔東山信誓旦旦保證道:“回頭你跟余姑娘成親,小弟我包的份子錢要是第三大,我就跟你姓!”
劉羨陽好奇道:“誰給那個第一大的份子錢?陳平安?”
崔東山嘿嘿笑道:“我先生沒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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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必須是我們落魄山的那位周首席啊!”
劉羨陽點頭道:“記得與周首席提醒一句,要是事情忙,那么人不到,紅包得到,份子錢到底包多少,讓他自己看著辦。具體如何措辭,崔老弟你還得幫我潤色一番,反正我就是這么個意思。”
崔東山拍胸脯震天響。
老觀主突然瞇眼說道:“崔東山,你再與劉羨陽說一句,石崖煉化得當,就會是件仙兵。”
崔東山毫不猶豫就轉述了這句話。
劉羨陽當場跳腳道:“仙兵?!崔老弟你趕緊加價,讓那個買家往死里加錢!行了行了,反正就這么點事,別煩我了啊,不然兄弟都沒得做。”
崔東山果真不再言語,從龍須河邊收回視線。
劉羨陽這樣的人,其實是誰都會羨慕幾分的。
老觀主趁著崔東山跟劉羨陽言語之時,稍稍演算,推本溯源。
劉羨陽祖上這一脈,精通擾龍、豢龍和斬龍之術,其實曾被賜下一個復姓御龍氏,而最早的“劉”字,本就象形于斧鉞兵戈,是一個極有威嚴的文字。斬龍一役過后,估計是劉氏先祖,重新改回了劉姓。不然在這驪珠洞天,后世族人一個個都姓御龍,實在太過扎眼,也會被一座小洞天的大道無形壓勝克制,傷了后世子孫的命理,一個家族自然就難以枝葉茂盛,繁衍昌盛。
老觀主問道:“這個年輕人,可曾知道自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