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真依附在青秘前輩身上的那粒心神,沒閑著,瞥了眼那女子的胸脯,心中忍不住默念一句,“金桔也是桔子。”
另外那位不知該喊姐姐,還是姨,可就是截然不同的風情了,體態婀娜,珠圓玉潤好生養。
可惜斜背琴囊的女子,她臉上覆了張面具,看不清面容。
就是這位女子琴師身后顯現出來的道法景象,過于滲人了點,吊死鬼無數,一具具尸體懸空而停,不著天不著地。
手持一把紈扇,繪千百仕女,皆是美人面目白骨身軀,比那面目可怖的獰鬼似乎更加不堪入目。
此女擅長編織夢境,觀想出一條無定河,拆散無數**夢中人。覆上面具之后,心相隨之顯化在身后,就是那無數被吊死的尸體懸空,這亦是飛劍本命神通之一,能夠讓光陰懸停,死亡是一場大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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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是一場小死。而她的本命飛劍,其實就是就是那把古琴,飛劍名為“京觀”。
姜尚真暫時還不知道她名為子午夢,道號**。
姜尚真有些替青秘前輩打抱不平,“幾個至多是玉璞境的小兔崽子,竟敢圍殺一位野修出身、最最熟稔廝殺的飛升境大佬,豈不是又崩了。”
馮雪濤苦笑不已,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馮雪濤空有一身飛升境大修士的術法神通,那些近在咫尺的心聲,哪怕無比清晰,可咫尺之遙,卻有著天地之距。
大陣之內,那些境界不高的妖族修士,并非虛相,但是對方的每次出手,占盡了天時地利。
而且天地之內,異象橫生,日升月落,斗轉星移,晝夜流轉。春雷陣陣,天降甘霖,山川出云,繼而又是日夜循環,四季流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日盡而明霞將滅沒,星象入夜燦爛若河,此外伴隨著龍宮春霖水生,云行雨施之象,星河秋露,一洗炎蒸,象緯昭然,秋高氣爽,大雪紛飛,草木生長……諸多景象流轉變化,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關鍵每一次四季流轉,就會無形中消磨掉馮雪濤的一年道行,使得馮雪濤在飛升境辛苦積攢下來的道行,就像一只破洞的漏水之壺,如何都擋不住壺中水的流逝。
剎那之間,山河變色,如同變成了一幅只剩下黑白兩色的水墨畫,使得馮雪濤愈發如墜云霧。
虧得那位自稱道號“崩了真君”的家伙再次心聲響起,指點馮雪濤以行辰戌巳東南路線,移形去往一處土氣豐厚之地,務必避開一道火光,不然就會陷入寶珠墜爐的險境……果不其然,除了馮雪濤匆匆御風前往的所站之地,其余天地間皆變成大火蔓延的景象,那可就不是只被大陣消磨掉一年道行的下場了。
隨即腳下憑空出現了一條水面寬闊的大河。
姜尚真再次提醒道:“青秘前輩別愣著啊,繼續接招,此為汾河虛相。御風沖過去,什么都別管。只是記得自己掐準時刻,算好路程,跑路萬里,不多不少。”
“停步后,就可以迎接下下一道攻伐術法了。不出意外,你還可以瞧見一處類似帝王宮闕的海市蜃樓,身陷迷宮,不用慌張,我會繼續幫前輩帶路。”
馮雪濤御風不停,心聲問道:“敢問道友,這是何故?”
姜尚真無奈道:“一位飛升境前輩,這么大歲數了,就沒讀過幾本書?幾千年歲月,平時都在干嘛呢?”
馮雪濤啞然。
姜尚真只得耐著性子說道:“白玉京三掌教不是有那天地篇,早就道破天機了嘛,乘彼白云,至于帝鄉。此外又有一篇汾上驚秋詩,說這北風吹白云,萬里渡河汾。”
馮雪濤問道:“對方為何不在路程上動點手腳?”
姜尚真翻了個白眼,“大道之行,天理昭昭,這些只是借助天時運轉道法的年輕崽子,如今境界都還不高,哪敢胡亂畫蛇添足,一著不慎,就會露出破綻,被青秘前輩抓住機會,逃出生天,說不定還能拎走幾顆頭顱當戰功。”
“就像這座天地,歸根結底,還是逃不出那障眼法的大道窠臼。真正蒙蔽的,并非眼中景象,而是青秘前輩的神識感知。不然這幾個家伙,真能改變天地間的四季流轉?所以前輩的日晷符和指南符,并非沒有意義,恰恰相反,是最有意義的,甚至要比一身前輩道法更關鍵,對了,前輩兜里還有多少張?可以都拿出來了。”
跟青秘前輩聊天就是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