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懷念與好人山主、還有崔老弟并肩作戰的歲月了。
哪里需要如此浪費口水,至多就是一個眼神的事情。
馮雪濤赧顏道:“就這兩張。”
“啥?就兩張?前輩不是一位飛升境大修士嗎?出門在外,這么寒酸?”
姜尚真有些佩服這個飛升境大修士的膽識氣魄了,“跟著阿良前輩來蠻荒天下,前輩你真當是一路游山玩水啊?”
馮雪濤無言以對,不過之后果然如那位崩了真君所說,置身于一座云霧飄渺的帝閣,馮雪濤按照對方的指路,一路嫻熟穿廊過道,如主人閑庭信步,忍不住問道:“道友精通卦象一道?”
“不精通,現學現用。圣賢不是說了君子不卜嘛。何況我這個人,最不信命,所以屬于臨時抱佛腳,入廟才燒香,得虧平日里還算做過幾件好事。”
“道友說笑了。”
“你就不怕我是那個尚未現身的第十人?”
“我的賭運一直不錯,這輩子直覺奇準。”
馮雪濤年少時曾經在市井賭坊,遇到了一位后來領他登山修道的世外高人,
在賭桌上,馮雪濤十賭九贏,偏偏每次離開賭坊都虧錢。
賭運極好,賭術不濟,那位仙長,說他這是有道缺術的命格,只是因為不學無術,所以最適宜修行,不然就是暴殄天物。
不過那位仙長,到最后都沒有收他為徒,說自己命薄福淺,受不住馮雪濤的磕頭拜師。
姜尚真突然喊道:“速速勘察人身小天地,小心飛劍流竄其中!”
馮雪濤趕緊心神巡視小天地,結果仍是攔阻不及,被一縷劍氣瞬間攪爛了多處竅穴,所幸馮雪濤還算及時多出了對策,只是一些人身天地山河的“荒郊野嶺”,不過差點就要殃及鄰近的兩座本命竅穴,其實已經被那縷劍氣尋見了大門,大概是不覺得有把握攻破氣府,又不愿意與一位有了防備的飛升境心神面對面廝殺,就瞬間破開山水屏障,撤出了馮雪濤的人身小天地。
馮雪濤看了眼自家人身天地的“天幕”出口,正是飛劍的,憂心不已,如果不細看,那點傷口,簡直就是毫無痕跡。
劍修的本命飛劍再細微,進入敵人的人身天地,照理說一樣會變得大如山峰。
姜尚真有些失落,“可惜我真身不在此地,不然憑借那幾摞鎖劍符,還真有機會來個甕中捉鱉。”
再次為青秘前輩傳道解惑,“是那女子劍修流白的一把本命飛劍,在避暑行宮那邊,被隱官大人暫名為‘芥子’,這把詭譎飛劍,細微不可查,品秩很高的。”
能夠與天地靈氣真正融為一體,如大湖水中央的一片樹葉,練氣士就像站在岸邊的凡俗夫子,當然肉眼不可見。
“道友是劍氣長城出身的劍仙?隱蔽在蠻荒天下,伺機而動?”
這位暫時不知來歷的隱士高人,自稱道號崩了真君,聽著像是一位道門中人。但既然對避暑行宮的密事了如指掌,多半是位真人不露相的劍仙了。
“青秘前輩一定沒去過浩然天下的東邊三洲,不然晚輩這個道號,在那邊薄有名聲,在山上口碑尚可,是出了名的古道熱腸,任俠意氣。”
馮雪濤疑惑不解,還是一位在浩然天下嬉戲人間的得道高人?
“道友何必涉險行事?”
跟這位自稱崩了真君的奇人異士,無緣無故的,沒理由如此幫襯自己才對。
““我這個人習慣了劍走偏鋒,富貴險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