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陶然如今就獨自一人,在這邊幫人看守家業,如此說來,自己只比王師子稍好點,都是看門狗唄,但是仙都山既然半點名氣都沒有,怎么都比那個桐葉宗好吧。
至于何時正式開工動土,繼續建造這座渡口,崔仙師說得等到明年了,信誓旦旦,一群王八蛋,想跟自己搶生意,鬧呢。
等著,回頭就并了它。
白衣少年抖了抖雪白袖子,大手一揮,畫了一個大圈,說到時候這兒,就是一國東西兩渡口的景象了。
習慣就好,是個滿嘴跑渡船的主兒。
所幸那個元嬰境修為是真的。
陳平安以心聲笑道:“我們都來自仙都山。”
陶然愣了愣,還是半個自家人?
聽說對方來自仙都山,陶然就有些好奇,這還是崔仙師之外,陶然見著的第一個仙都山人氏。只是怎么瞧著不像是修道之人,反而是純粹武夫?
不過看起來,比那位崔仙師正經、是正常多了。
莫不是崔老元嬰的徒子徒孫?
畢竟山上修士,往往是看著越小,境界越高,年紀越老。
對方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姓陳,名平安,是崔東山的先生。”
好家伙,又來個說話不靠譜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個元嬰境老神仙的先生?
好歹換個像樣點的稱呼,比如師父?傳道人?
你怎么不干脆說自己是寶瓶洲的那個陳平安?
老子真想按住這些天之驕子、上五境年輕劍仙的腦袋,問他們到底的境界到底是怎么來的?
小小寶瓶洲,屁大地方,一洲之地,竟然在短短甲子之內,先后出現了三位劍道天縱奇才,風雪廟魏晉,龍泉劍宗劉羨陽,落魄山陳平安,好像都是四十來歲躋身的玉璞境。
他娘的,老子兩甲子歲數那會兒,這幫年輕劍仙,還在穿開襠褲玩泥巴呢。
眼前青衫客,腰間一側疊雙刀。
要么是一位純粹武夫。要么這兩把狹刀,是山上仙師鑄造的法刀。
陳平安坐在桌旁,拿起一碗酒,抿了一口,笑道:“聽我那個學生說你叫陶然,是位金丹劍仙。”
陶然蹲在一旁忙著燉魚,隨口說道:“只是金丹境,算個狗屁劍仙。”
陳平安笑問道:“能不能問一句,怎么傷到了本命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