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新設立了一個衙門,名為采伐院,名義上就只是管著緝捕偷砍巨木者一事。
類似處州的窯務督造署,還有婺州的絲綢織造局,主官的品秩有高低,卻是差不多的根腳。
而位于處州北邊接壤的洪州,有個名動一洲的豫章郡,除了是當今大驪太后的祖籍所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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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盛產參天大木,此外還是傳聞上古十二劍仙證道羽化之地,故而大驪官場素來有那“大豫章,小洪州”的諧趣說法。
林正誠見那兩位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笑問道:“不然我就在這捷報處,擺一桌酒宴款待二位?”
老郎中倍感無奈,你們這些個從驪珠洞天走出的當地人,除了董水井稍微好點,此外說話就沒幾個是中聽的!
之所以留在這邊礙眼,是想要幫著陛下,要在眼前這個男人這邊,得到一句半點不含糊的準話。
聽上去好像很滑稽,皇帝陛下,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只能是拐彎抹角,與一個從七品官員討要個確切答案。
可其實一點都不可笑。
更過分的,還是這個男人故意一直裝傻。
林正誠拿起鉗子,輕輕撥弄炭火,自言自語道:“有人曾經與我說過一句禪語,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
老郎中點頭道:“明白了,我這就去與陛下回復。”
兩個位高權重的郎中就此離開捷報處。
到了門外的帽帶胡同里邊,武選司郎中以心聲問道:“什么意思?”
老人說道:“你我不用懂,陛下明白就行了。”
傅瑚在聽說那兩位郎官老爺離開自家地盤后,這才去往老林的屋子那邊,猶豫一番,跨過門檻后,見那老林站著,便伸手虛按兩下,示意咱哥倆都坐下聊,小心翼翼問道:“老林,找你聊了啥,能不能說道說道?”
林正誠說道:“托關系找門路,很快就要去洪州豫章郡的采伐院當差了。”
傅瑚問道:“還是佐官?”
男人搖頭道:“一把手。”
傅瑚愣了愣,壓低嗓音道:“不對啊,如果我沒記錯,那采伐院主官,可是正六品的官身,你今兒才是從七品,老林你找了誰的門路,這么牛氣,能讓你直接跳過半級?!”
男人笑道:“這種事情就不往外說了吧,犯忌諱。”
傅瑚哈哈一笑,拍了拍身邊男人的肩膀,“老林,恭喜恭喜,說真的,如果只是挪個地方沒升官,還是老樣子,給人打下手,我可就要罵你幾句了,得懷疑你是嫌棄在我身邊當差不舒心了。既然是升官了,還是跳級的,沒的說,今晚菖蒲河,搓一頓去,我請客!”
男人點頭道:“傅大人請客,我來掏腰包。”
傅瑚又是一巴掌重重拍在男人肩膀,“呦呵,這些年是我看走眼了,老林原來還是塊當官的好材料!”
在傅瑚走后,男人默默看著火盆里的炭火,輕輕嘆息一聲。
泥瓶巷那對夫婦的墳墓選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