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幼清,其實也是一位龍門境劍修了。只是身邊有個陳李,她才相形見絀。不然在浩然天下任何一座劍道宗門,高幼清都是當之無愧的劍道天才。
用師父酈采的話說,就是榮暢你這個大師兄當得真帶勁,眼巴巴等著被師妹師弟們一個個追平境界。
最后榮暢還是去問了師父的意思,不敢擅作主張帶著三位師妹師弟去問劍一座宗門。
酈采都懶得說話,只是丟給榮暢一個眼神。
榮暢點點頭,也無需廢話。
一行人乘坐柳質清的那條符舟,已經與太徽劍宗劉景龍約好了,就在那處瓊林宗藩屬山頭碰面。
柳質清與榮暢閑聊道:“我打算問劍結束,就去蠻荒戰場上尋找破境機會。”
金烏宮歷代修士,還不曾去過劍氣長城。
一來劍修寥寥,再者柳質清從金丹境破境沒幾年,實在不愿自己到了劍氣長城的戰場,還需要那邊的本土劍修護道,不是幫倒忙是什么。
榮暢笑道:“是好事。”
高幼清一直在打量那個兵家修士,不太敢相信柳質清的那個說法,以心聲問道:“師兄,你覺得這個人,當真救過隱官大人?”
在劍氣長城那種兇險萬分的戰場上,都只有年輕隱官救別人的份。
陳李略微思量一番,點頭說道:“按照時間判斷,隱官大人與杜俞的相逢,是第一次從劍氣長城返鄉、與第二次游歷劍氣長城擔任隱官之間,那會兒的隱官大人還不是劍修,所以是有可能的。”
“其實不是什么可能,是一定了。隱官大人在這種事情上,肯定不會開玩笑。”
隋景澄笑問道:“杜仙師,你覺得劍氣長城的外鄉劍修里邊,誰最厲害,名氣最大?”
杜俞連忙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據說出身寶瓶洲的隱官啊。”
曾經偶然間路過一座仙家渡口,發現了一部皕劍仙印譜,其中有一方印文,最讓杜俞拍案叫絕,百看不厭。
讓三招!
哈哈,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的趣事,看得杜俞差點笑得肚子疼。
南邊的東寶瓶洲,那么個小地方,浩然九洲里邊版圖最小,卻是最讓浩然八洲刮目相看的豪杰輩出之地。
江湖上流傳著一個小道消息,最早是從北俱蘆洲有條跨洲渡船的管事那邊傳出來的,老管事言之鑿鑿,說那位劍氣長城歷史上最年輕的隱官,玉樹臨風,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當年在那倒懸山春幡齋的頭場議事中,懸掛一枚“隱官”腰牌的年輕人,最后現身。
劍仙與管事,面對面而坐,結果兩撥人還沒聊幾句,一言不合,那隱官就在廳堂內一聲令下,結果二十來個跨洲渡船管事,被當場做掉了一半,一命嗚呼,毫無還手之力……
愛信不信。
反正我在場,還曾拼了一條老命不要,救下了倆朋友。那位年輕隱官,約莫是見我這人最講義氣,便有幾分佩服,英雄相惜,不打不相識,把臂言歡,隱官便坐在我旁邊,在那滿地頭顱滾落的血污之地,各自飲酒。
如今浩然天下,最為吹捧年輕隱官的地方,可能都不是寶瓶洲,而是愛憎分明的北俱蘆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