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點頭道:“知道不多,只聽說是個小秀才,讀書種子,后來去了龍尾溪陳氏開辦的學塾繼續念書。”
“就這些?”
“不然?”
“黃二娘的那個死鬼丈夫,姓白,她兒子叫白商。”
陳平安問道:“是那個秋季別稱
(本章未完,請翻頁)
之一的‘白商’?”
鄭大風笑道:“不然?”
“還有那個胡灃,如果我沒記錯,跟你是同齡人吧,就是經常跟董水井一起去老瓷山撿碎瓷片的那個,你們雙方怎么都該打過照面的。”
陳平安點頭道:“是見過很多次,但是我跟胡灃從來沒說過話。”
鄭大風再次泄露天機,“胡灃姓胡,他爺爺姓柴,你就不覺得奇怪?”
陳平安氣笑道:“我怎么知道胡灃的爺爺姓柴不姓胡。”
小時候陳平安都不敢走近那間喜事鋪子,而那個走街串巷做縫補生意的老人,也從不走泥瓶巷。
鄭大風翻了個白眼,搖搖頭,問道:“除了老瓷山,還有呢?”
陳平安默不作聲。
是那個神仙墳。
當年小鎮孩子們經常逛的地方,其實就那么幾個地方。
在老槐樹下納涼嬉鬧聽故事,在石拱橋和青牛背那邊,釣魚游水。
去老瓷山各憑喜好撿取碎瓷片,去神仙墳那邊放紙鳶,玩過家家。
陳平安心弦瞬間緊繃起來。
玩過家家?!
鄭大風搖晃酒碗:“鄒子去過驪珠洞天,如果我沒有記錯,是在杏花巷那邊擺的攤子,后來還有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婆姨,就是那個鄒子的師妹了,當年其實也去過驪珠洞天。既然半部姻緣簿,都被柳七帶去了青冥天下的詩余福地,她手上的那些紅線,從哪兒來的?這玩意兒,是誰都能煉制出來的?就算是三山九侯先生,他老人家的道法,足夠通天了吧,一樣沒法子煉制。那么多的紅線,到底是怎么來的,就是她從柴老兒手中求來的。”
“都說二掌柜坐莊無敵,年輕隱官算無遺策,要我看啊,真心不怎么樣。”
陳平安笑道:“你年紀大,你說了算。”
關于小鎮的那幅光陰長河走馬圖。
知道師兄崔瀺肯定動過手腳,故意刪減掉了很多內幕。
但是陳平安怎么都沒有想到,會抹掉如此之多的真相。
鄭大風用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桌上寫下五個字,剛好圍成一個圓,緩緩道:“是鄒子率先創建了五行學說,金木水火土,既有五行相生,亦有五行相克,金生水生木生火生土生金,金克木克土克水克火克金。高煊的那尾金色鯉魚,趙繇的木雕鎮紙,你送給顧璨的小泥鰍,秀秀姑娘的火龍手鐲,你家隔壁的那條四腳蛇。這里邊的學問,大了去,多想想,好好想。”
鄭大風不丁說道:“我覺得那個羅真意,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