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周首席盡胡說,咋個就要懷疑姜蘅不是親生的了,分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嘛,瞧著多像。
不過這種體己話,暫時與侄兒小蘅還沒混熟,船上又有外人在場,就先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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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蘅臉色鐵青,沉聲道:“崔仙師,這就是你們仙都山的門風?!還是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落魄山便是如此?”
崔東山呲溜一聲,好家伙,不愧是周首席的親生崽兒,栽贓嫁禍很有一手啊,只得板起臉抱拳致歉道:“失言失言,小姜仙師,莫怪莫怪。”
聽先生的,聽先生的,當了宗主就要有宗主的樣子。
崔東山再與那孩子抱拳笑道:“邱峰主,久仰久仰。”
孩子畢竟年少,微微臉紅,略顯幾分生疏,抱拳還禮道:“九弈峰邱植,見過崔前輩。”
崔東山雙手負后,很快就端起前輩的架子了,點頭道:“年少有為,后生可畏,好好好,玉圭宗九弈峰歷代峰主,皆是風骨雄健之輩,如荷葉亭亭玉立天風中,如今眼見小邱又清發,我很欣慰啊。”
邱植年齡小,又沒有什么江湖經驗,人情世故這一塊更是可以忽略不計,結果碰到這么個順桿子就往上爬的崔仙師,聽著好像都是好話,可又好像話里有話,孩子一下子就噎住了,只得轉頭望向最信任的王夫子,眼神詢問,我該說什么?
王霽以心聲笑道:“裝傻就可以了。”
崔東山以心聲說道:“王供奉,邱植不該這么早就露面的,怎么都該玉璞境才下山現身桐葉洲,還是說韋瀅就這么信任我先生和仙都山?”
因為崔東山已經看出這個孩子的不同尋常了。處于一種天生的離魂癥狀,劍修邱植的心宅之內,如一國之內兩君主,一方殫精竭慮,一方垂拱而治,但是在某種危急時刻,就可以身份互換。如果不曾被帶上山修行,只在市井兜兜轉轉,就要暴殄天物了,一個不小心還會被當成是個瘋子,不斷消磨心智和天賦,估計邱植能夠被玉圭宗這么快就找到,再帶上山修行,也算是一種荀老兒的祖蔭庇護了。
邱植就像天生就比常人多擁有一副陰神,與真身相得益彰,在修行路上,自然會事半功倍。
王霽被這個崔東山嚇了一大跳,只是看幾眼就能確定邱植的異樣?
王霽猶豫了一下,“韋宗主在信上交待過我們,此次參加觀禮之人,必須有九弈峰邱植。”
顯而易見,韋瀅早已將那仙都山的落魄山下宗,視為一個足可與玉圭宗平起平坐的山頭。
與此同時,在某種意義上,韋瀅其實也是一種暗示,九弈峰劍修邱植,若是他韋瀅在蠻荒天下戰場那邊有了意外,那么邱植不出意外,就會再次“破例”,直接順勢成為玉圭宗的下任宗主,那么未來此人游歷桐葉洲北方,若是再有意外,就有勞仙都山這邊幫忙照拂一二。
當然是一種示好,甚至都可算是示弱了。
只是由此可見,宗主韋瀅的務實,劍修韋瀅的氣度。
船頭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并肩站在一起賞景,好似天造地設的一雙。
此刻瞧見了那個白衣少年,也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尤其是那年輕男子,似乎眉宇間小有憂愁。
他們都是現任宗主韋瀅的嫡傳弟子,都曾經跟隋右邊一起去往大驪龍州,登上那座飛升臺。
年輕男子劍修,俗名年酒,諧音念舊。本命飛劍“魚龍”。
女子名為歲魚,本命飛劍“酒壺”。
他們在真境宗祖師堂譜牒上邊的名字,分別是韋姑蘇和韋仙游。不過小名和本命飛劍,都是師父幫忙取的,各自都很喜歡。